嗓音暗哑：“九九。”
那地上的少女身子一顿，猛然抬头，看到那人之时，她那猩红的眼眸里缓缓有了人气和光亮，更多的，是一抹惊慌，她恍然失措的丢掉那手中的匕首，扑过去抓住了他的衣袍。
白皙的脸颊挂着泪痕，祈求道：“哥，我错了，我再不这么做了……”
凤九夜身子一僵，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喃喃自语：“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会这么做了，哥，你别不要我……”
“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
凤九夜蹲下身子，怜惜的神情对上他苍白的小脸，轻抚着她的发丝，微叹气：“傻瓜，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他将她轻轻揽在怀里，温和的面庞勾着一抹浅笑：“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不要你的，当初不让你接触这些东西，是不想我的妹妹染上黑暗，但是九九，这里，跟以前不一样。”
这里，不是现代。
他，也不是那个贩毒，走私军火，甚至是杀人不眨眼的黑手党哥哥。
所以……
他不会怪她，他倒是希望现在的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因为现在的他……
很没用。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连护着她的能耐都没有。
低头看着怀里自家妹妹，轻擦拭掉她的泪珠，余光看向了那边草坪上的凤子暝，“九九，凤天城已经不成人样了，我们先看你小叔好不好？”
凤九歌看着她，乖巧的点点头，在他搀扶下起身，走向了凤子暝的身边，她恢复了神智，抬头看着荼荼：“你怎么还不去将无月带过来？”
荼荼：“……”
你刚才那个样子，他哪里敢离开？
无奈的转身，默默消失在原地，他去还不成么？！
看清楚凤子暝的伤势，凤九夜是震惊的，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自责，如果他能够出手将他救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家这个问题妹妹，也不会变成刚才那个样子？
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般过了……
“九九，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最终，他愧疚的别过了头，眼眶泛红，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闻言，她轻摇了摇头：“我不要你帮我，就像你一样，我也希望你活着。”
他们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家人，两世亲情。
他希望她活着，她也是……
他心里想的事情，她不是不懂，但是他现在是在别人的世界，他还有身份在束缚着，哪里这么自由，整个王城，连个同伴都没有，他拿什么帮助她？
所以，她从没想过让他以身涉险。
余光落在凤子暝身上，她又玻璃心了，她有些害怕：“哥，你说我小叔，他以后还能够自由修炼么，他还能够行走么……”
如果不能了，怎么办……
凤子暝还能站起来？凤九夜眼里带着一丝飘忽和逃避，别说是奢望修炼了，站起来行走这个事都是十分困难的，眼下她这么伤心，他怎么告诉她？
告诉她，她的小叔，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