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少年少女在一起,春心需要萌动的年纪里,总会有那么些羞涩和明亮。
或许她早已沦陷在那个男孩在自己举目无亲时给自己依靠的眼睛,那人永远笑意盈盈,永远带着玩味的坏笑,或许她不知何时早已芳心暗许。
很长一段日子以来,满秋和李明澈不再如从前那般熟络了,二人即便见面也有些尴尬有时满秋陪着皇后见着明澈进来便匆匆找个借口逃离,两人从不当面说些什么,或许是满秋单方面的宣布疏远李明澈,总之两人好似路人。
如果问什么从时候开始,他们彻底被绑在一起息息相关,大概一定要提起那次和李明仪之间的冲突。
满秋就像闯入皇宫的一只黄鹂,带着她的自由和曼妙在这座巨大沉闷的牢笼里带来一丝生机。一块小石头,激起一道涟漪,引不起多大震动,却也引得附近的鱼儿驻足。
十多岁的少女,还带着未曾被这里完全浸染,她明白这其中的是非,却仍旧对这座大染缸保持着一丝天真。引得同龄的男孩纷纷为她侧目。
李明仪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带着他自以为是对着世界的傲慢和张狂。
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小小年纪娇弱妩媚的姑娘便是宫中少年梦乡时的夙愿。
只是那孩子,终究还是被宠坏了,太过蠢笨了些。
七月五日,下午,满秋正慢慢从教坊司走回她的院子。
后天就是七夕,宫中乞巧节传统要各宫女子做些香囊荷包几家女子一起互相交换互相看看谁家做的最好,满秋笨拙,跟皇后娘娘学了几个月的香囊,终于做的有几分可以拿得出手。
正巧这两日教满秋琵琶琴艺的杜乐司生病了,听闻是暑热之症,自己是她的徒弟,又念在她往日对满秋诸多照拂,便把刚刚晒好的槐花纳入香囊,她听说槐花素来解暑清心便带着香囊和花蜜前去探望。
杜乐司卧病在床,满秋去的时候还有几个其他女官在探望。
女官们听说满秋因杜乐司的身体特意探望,心中纷纷对满秋高看一眼,待满秋拿出给乐司亲手绣的香囊时,女官们很是羡慕乐司的好福气,有这样一个手艺灵巧心思细腻的徒弟,杜乐司很是自豪,脸上的血色竟也恢复了些,满秋反倒被众人夸赞的不好意思了恨不得用手捂着自己一张跟茄子似的脸。
她实在郝然于众女官打趣的目光,便对众女官应下一人为她们做一个,众人这下满意了。杜乐司坐在床头,看着满秋被众人打量的有些发毛心中略有不悦,便说自己累了心疼徒儿,才强硬把众人劝走。独自留下满秋一个,听她把琵琶和琴各自弹演了一遍,挑了几处地方又嘱咐了许多这才让满秋回去。
原本满秋一人十分低调并不受人瞩目,宫中很少有人到她那个偏僻的小院子那边。
可今日竟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华服少年身后带着两个内监,原本是不予理会的,却被来人迎头便问:“可是江满秋?”
她警惕的看着眼前獐头鼠目的面孔,“你们要做甚?”
“江满秋,你不记得本王了?”那一身花里胡哨眼花缭乱的缂丝少年,从人后出来,黄金发冠看着很是张牙舞爪。
“李明仪?”
自己怎会不记得他,这位大爷,同她和明澈时时碰见,隔三差五找找他们的不痛快。这人其实就是一绣花枕头,不过仗着自己老娘是贵妃,变比旁人多了这么一份跋扈。
“便是她!拿下——”李明仪一声令下,几个小太监便立刻上前。
“你们要做什么?啊——”
还未做何反应,直接被迎头而上,挣扎不得,带着麻袋把她套上。小姑娘哪里有反抗余下两人的力气?直接被人扛在麻袋里带走了。
大概是在第二日,清宁殿的众人才发现,满秋早已不见了踪影。从上到下一干人等,神色匆匆,四处搜寻,可结果仍旧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明澈从早上并未看到那抹娇俏的身影便已经心生不好的预感。一路从学堂到清宁殿走来,全是清宁殿寻人的踪影。
进入宫殿的时候,皇后焦急的扶着挽陶四处派人询问。
“母后——”李明澈匆匆见礼,“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一上午不见江妹妹?”他难得露出一分正色,带着急切的询问。
皇后蹙眉焦虑,看着明澈赶紧说“你快去也帮着找找,怎么好好的孩子便就寻不到了呢?”原本端庄平静的面容终于被打破,“若是孩子找不到了,那本宫如何向自己妹妹交代?”皇后忍了很久险些哭出来。
不见了么?终究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他转身飞快离开清宁殿,带着自己的小内监,沿着人迹罕至的地方,四处探查。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带走一个活人?李明澈沿着清宁宫径直走向了满秋居住的北小院,一边走一边细思。
这北小院人迹罕至,但夜里也会有羽林军巡逻,既然他们说她昨夜便未曾向皇后请安,应该在昨天黄昏便已经失踪,方才姑姑说最后见到满秋的是杜乐司,看来是在黄昏之前,那么便在这个时间被人掳走吗?
他一边低头沉思,一边向前走去。突然看到草丛里一束亮光莫名的晃他眼睛。脚步微微一顿,便看着那束光发呆。小内监的眼力价很好,一路小跑着给主子去草丛里查看。
不一会,小内监笑着拿出一只珠花,比普通宫婢的东西看起来好些,但也不像是什么值钱物件。小内监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