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千帆之前前往延国太古山寻找破魂花的时候,途中被百媚生抓住,抢回山寨要拜堂。
那时候百里智和百川海就见过他,当时只觉得是个文弱书生,还搞不懂百媚生为何不喜欢威猛高大的男人,偏偏爱这样的类型。
现在看来,百媚生的选择不错。
乐千帆不但知书达理,还临危不惧,镇定为百媚生换血保命。
若没有过人的胆魄是不敢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做的。
这也说明,百媚生对乐千帆的信任,敢把自己的命托付与他。
百里智抱着胳膊,看着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人,脸上不禁笑眯眯的。
乐千帆被他看得心里发憷,数月前被强行拜堂的恐惧之感又一次席卷而来。
“呃寨,寨主?”乐千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只能用他之前的身份相称,提醒他不要胡思乱想。
百里智被乐千帆的呼叫声拉回神来,自知失态,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那个闭上眼睛,不要瞎想。”
“”
到底是谁在瞎想?乐千帆腹诽道,不过还是听话的闭上眼睛。
反正他也不想看到百里智意味不明但一定没想什么正事的奇怪眼神。
不一会儿,百川海他们回来了,带着不少解毒用的工具,都是在中原不曾见过的东西。
百里智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将百媚生和乐千帆的手摆在一起。
“握住她的手。”
乐千帆听话地与百媚生十指相扣,百媚生的手冰冰凉凉的,好像刚从冰窖里打捞出来似的。
他不禁紧紧握住,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父亲,这”百川海刚想说什么,被百里智抬手制止住。
百川海很纳闷,解蛊就解蛊,握什么手啊?
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百里智给了他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他在试探未来女婿呢,不许捣乱。
百川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吧,当他什么都没看见。
乐千帆一直闭着眼睛,但听力和感官比平时更加敏锐。
他闻见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在屋里弥漫,紧接着,又有一种冰凉的泥状的东西被涂在他手腕的伤口上。
顿时手腕像被带吸盘的东西紧紧吸住似的,那团泥好像带有生命,从他的伤口源源不断往外吸着什么东西。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响起,乐千帆也逐渐适应了手腕上的异物感。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乐千帆都快睡着了,忽然感到手腕上的泥状物被擦掉。
“好了。”百里智的声音响起。
“已经解蛊了?”乐千帆这才睁开眼睛,抬手再看手腕,伤口上的紫色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两道刀痕。
伤口处有一个圆圆的粉色痕迹,刀痕像是被泡了水似的有些红肿,但是已经不觉得痛了。
看来百媚生的父亲的确有两下子,这么难解的蛊都被他摆平了。
“你们体内残留的蛊虫已经被吸了出来,再吃点药就没事了。”百里智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黑色药丸给他,“这药入口即化,直接吃下去便可。”
“多谢寨主。”
乐千帆不急着吃下,反而先把药丸放进百媚生的嘴里。
反正是入口即化的东西,她没有吞咽能力也可服用。
百里智对乐千帆的好感度又大大增进了不少,他又拿出一颗药,“好了,你也赶紧吃吧。”
乐千帆服了药,顿觉口中到胸腔一阵舒爽清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那她何时能够醒来?”乐千帆很担忧地问道。
“不消一个时辰就行,这种弑魂蛊会让人昏睡不醒,再醒来时就已经不是本人了。”百里智重重地叹了口气,“百里猛太歹毒了。二十三年前,是我太过单纯,竟然轻信了他。”
“父亲,米丞相派人来说母亲已经被他秘密接近丞相府里,我们要去看她吗?”百川海将刚得到的消息告诉百里智。
“现在是白天,不便行动,万一连累了米丞相就不好了。等夜间再去看她。”百里智言道。
乐千帆这才发觉自己还坐在床上,赶忙翻身坐起,可又忘了手还和百媚生牵在一起。
于是他又轻轻把手抽出来,所有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百里智又是一阵很慈爱的眼神看着乐千帆。
这个未来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
乐千帆被他看地很不好意思,他眨眨眼,很尴尬地说道:“多谢寨主,呃,既然寨主与少主都在,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哦,好的好的。”百里智见他面容憔悴,也有些不忍,“多谢乐公子救命之恩,你先回去歇息,这里有我和川儿便可。”
“那在下就失陪了。”
说罢,乐千帆连药箱都忘了拿走,低着头就往外快速走去。
百媚生的父亲真是太热情了,他十分不好意思。
拜托侍卫送来热水,乐千帆折腾了一夜,十分疲惫,给自己泡了个恢复体力的药浴,这才更衣躺下。
快到中午的时候,乐千帆听着院子里有一阵说笑声,他只睡了两个时辰,但精神却很足。
不知道是不是百里智给的药丸有效,他觉得自己灵台清明无比,根本就不像是熬了夜的人。
走出房门,只见百里智父子二人正与赫连晋坐在院子里石桌边攀谈。
“乐公子,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百里智眼尖,一下就看见了乐千帆。
“多谢寨主关心,已经无碍了。”乐千帆冲他拱了下手,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