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里面还没声音,过了约莫两炷香时间,里面开始骚动。
隔着厚厚的铁门,蓝垚都能听见玲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声音不同于严刑拷打的尖叫,而是好似超越了人类嗓音的界限,说不出来的尖利与凄惨。
不知道凌寒用了什么法子,连身经百战的蓝垚,听着那种声音都觉得毛骨悚然。
“她这是”蓝垚不禁指着里面,冲雁翎问道。
雁翎也是懵圈的,她之前虽然见识过凌寒的严刑逼供,但顶多就是用匕首之类的。
这种需要老鼠崽子的酷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罢了,等结果吧。”蓝垚强装镇定地说道,
其实,他早就被那声音刺激地浑身发毛,他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从未停下来过。
又过了不足一炷香时间,凌寒从屋里出来,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血迹。
“她说要招了,你找个人进去纪录口供吧。”凌寒拍拍手,又弹掉了裙摆上的枯草说道。
“真的?”蓝垚吃惊,这么快就让玲珑招了。
“你最好快点,万一她没撑过去死了,可别怪我啊。”凌寒说完,就要往牢房外边走。
“你去哪里?”
“任务完成,我就要回去了啊。我可不愿意听到你们延国的机密,回头多一份生命危险。”凌寒仰着头,冲雁翎招招手,“咱们走。”
蓝垚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眼神。
“侯爷。”背后的侍卫提醒他。
“拿笔纸来,本侯亲自录口供。”
蓝垚转身进了牢房,当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他硬生生地忍住胸中的起伏涌动,不然在下属面前吐出来,可就太丢脸了。
“她刚才”
蓝垚有些动摇,几近语无伦次地指指门口。
侍卫明白他说什么,忙不迭地点头,“是,属下都吐了好几次了,她一直很冷静。”
随后,侍卫把凌寒如何行刑的过程仔细描述了一遍。
刚说完,他就又蹲墙角狂吐起来。
“”
蓝垚闭上眼睛,忍受着胸中的翻江倒海,不去看眼前的景象。
刚好纸笔也被侍卫拿来,蓝垚干脆走到门口,面朝外盘腿坐下。
“赶紧让她招。”蓝垚恶心的不愿回头看,把纸扑在地上,让侍卫问口供。
“是。”
玲珑断断续续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部招了,一脸生无可恋。
“侯爷,有件事求求你”玲珑沙哑着嗓子说道。
“你还有脸求本侯?”蓝垚阴沉着脸反问道。
“不求求您,杀了我吧。”
蓝垚冷笑道:“当你做那人的走狗第一天的时候,就该料到自己的下场。本侯杀了你会脏了本侯的手。”
口供已经录好,蓝垚不想进牢房,就让侍卫砍了玲珑的手臂,拿出来画了个押。
“侯爷,那她该如何处置?”侍卫问道。
“做成人彘,就关在里面吧。生死有命。”蓝垚说完,将口供折成小块塞进袖口也出了牢房。
凌寒和雁翎从牢房出来,见广寒楼后院没人,就从马厩里随便挑了两匹马,翻身骑上。
“赶紧回去吧,这里太让人恶心了。”凌寒挥鞭驭马,腾地一下跳出了广寒楼的院子。
回到客栈,凌寒让侍卫给她倒洗澡水,衣服也被她吩咐雁翎拿去院子里烧了。6
从地牢里出来,所有的衣服都让她觉得晦气无比。
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干净之后,凌寒换了身衣裳从浴室出来。
只见蓝垚正坐在客厅桌旁,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侯爷,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何事?”凌寒赶忙折回去扯了一个手巾把头发包起来。
“需要帮你烘干头发吗?”蓝垚伸手笑着问道。
“不必了。这种事情不劳侯爷大驾。”凌寒往后退了一步,拒绝道。
她的头发只有赫连晋可以碰,其他人休想。
“灵女。”蓝垚瞅着凌寒,忽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话来,“那老道之前说有灵女我还不信,如今本侯真的相信你是了。”
“灵女怎么可能是我?”凌寒汗颜,这还是上次她差点被取心头血的时候蓝垚的说辞。
“老道说了,灵女能知这世上人所不知之事。本侯之前不觉得,今日一见,看你就挺像的。”
“你这话太绕,我听不懂。”凌寒指着窗户,“你要是不出去,我就喊人说你非礼了。”
蓝垚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他干脆起身,一步步逼近凌寒。
凌寒虽然身材高挑,但在高大威猛的蓝垚面前还是显得很小鸟依人的。
她迫于蓝垚的威压,一步步往后退去,直到身体碰到墙壁,毫无退路。
可蓝垚似乎并没打算停下脚步,他走到凌寒面前低下头,两人之间只隔着二指宽的距离。
蓝垚双手撑在墙壁上,将凌寒堵在自己的手臂范围之内。
凌寒双手护住胸前,很紧张地问道:“你,你到底想干嘛?”
“你不是说要喊人来,说我非礼吗?”蓝垚勾起唇角笑得邪魅无比,“既然如此,如果不非礼一下你,那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蓝垚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自称已经不再是“本侯”,他本想戏弄一下凌寒。
可真正靠近她的时候,忽然恍惚了心神。
凌寒刚沐浴过后的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娥眉淡扫杏眼桃腮,轮廓清秀的脸庞简直堪称完美。
蓝垚的心忽然想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似的,有了一阵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