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曾经的沾沾自喜和傲慢自大,林则对儿子林泊,终于缓和了一些脸色,罢了,唯一的儿子,还得慢慢教。
“林泊,你口中的这个小丫头,她手里有十几家上市公司的原始股份,还是其中五家的第二大股东;
她一手扶持的锦瑟服饰,在南边,把林家的几个服装品牌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个小丫头,她名下的可查财产,比你多得多,她掌握的人脉资源,在外面已经可以和我平起平坐。
上次,我参加一个商务宴会,沪市过来的老总,都要称呼林澄澄一声‘林总’,他们对她,比对我更尊重,因为林澄澄投资眼光精准,跟她搞好关系,她可以带着大家一起赚钱。
这样的小丫头,是你一个电话能指使得动的?是你不予以好处,就能让她去找沈翊帮忙的?林泊,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心里有点儿谱呢?”
林则的话,让林泊傻眼,下一刻,羞愤之情充满了全身。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林氏集团继承人的不二人选,亲戚里,能让他稍微重视一些的,也就是四叔父子,至于二叔那一家子,他从来没有真正地放在眼中。
即便,他也听过大家对林澄澄的赞誉,但他一直认为,那是外人给林家面子,又看在林澄澄年轻漂亮的份上,言过其实地奉承罢了。
喊林澄澄一声“幸运女神”,说到底,还是他林大少的脸面够用,同他夸赞林澄澄的人,也是想要讨好他呢。
有了这样的认知,林泊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调查一下,林澄澄是不是真的那样厉害。
可是,今天这番推崇林澄澄的话,是从自家父亲口里说出来的,林泊再不能自欺欺人了。
“二叔家的林澄澄,真的这样厉害?”
林泊不死心地又问了一边:“这怎么可能,她才毕业几年,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况且,林家也没给过她支持啊。”
看到父亲林则沉默地点头,林泊脑中嗡的一声,只感到天旋地转。
这一刻,羞恼、惭愧、不甘和嫉妒,种种负面情绪蜂拥而至,林泊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掌心也全是汗水,他的自尊心完全被碾碎了。
林泊想:“我才是林家的长子长孙啊,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却被一个小丫头踩在了泥淖中!
怪不得,祖父最近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失望,他是不是后悔了?倾注精力培养的孙子,还不如不受重视的孙女儿,是不是,所有知道内情的亲戚都在嘲笑他,嘲笑他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林泊张了张口,要去找林澄澄求情的话,堵在嗓子眼里,让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向林澄澄低头。
他可以趾高气扬地去命令林澄澄,可以居高临下地去关怀林澄澄,但是,他做不到低声下气地去哀求林澄澄。
林则看着儿子慌乱躲闪的眼神,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儿女都是债啊。我去求你二叔,帮你把事情转圜一下。”
“二叔能乐意帮忙?”
林泊眼中划过一丝惊喜,随后,他的神色又暗淡下来:“爸,上次股份的事情,二叔不会记恨咱家吧?”
对于林泊来说,谁要是算计他手里的林氏股份,谁就是他的敌人。上次,祖父想要以孝压人,以情感人,从二叔那里“借”到股份,挪为己用,追根究底,还是为了他们家和四叔一家。
林则古怪一笑:“林泊,上次的事情,和咱们父子有什么关系呢,不都是你祖父一手导演的吗?我们父子,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的,在老爷子的强压下,所有不近情理的决定,都是你祖父的坚持。我这个长子,唯唯诺诺一辈子惯了,阻止不了的。”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儿子林泊:“我说的,你明白吗?林家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祖父下的决定,我们,只是无法反抗。”
在林则的强硬目光下,林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爸,你对爷爷……”
林则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林泊不用把话得明白,反而语气一转,由衷地叹了一句:
“所幸,这些年,咱们家对林澄澄一家,一直都很热情,特别是你妈妈,对林澄澄一直笑脸相迎,现在她出人头地了,也不能忘记往日的情分吧。”
林则这样一说,林泊也想起平日里母亲对他们兄妹的教导。张玉菊确实总让他们对林澄澄热情一点,友善一点,那时候,他虽然照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