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故意提醒我,她穿了红色的衣服,想跟我做朋友。
但是我没有理会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晓萱。
苏晓萱看我在看她,嘴巴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候,何田田出现在教室外面,对我说道:“刘浪,你跟我走。”
我心一凛,知道应该是张天谷他们一行人来了。
我跟在她后面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我接起来一听。
“是我。”
“嗯。”
“穿红衣了。”
“谢谢你。”
“嘟嘟嘟……”
麻蛋,让我多感动几秒会死!
我正想着,手机又一抖,一条微信信息。
我点开一看,顿时有点热泪盈眶了。
林江仙发了一张在镜子前自拍的照片过来,只见她一袭红色的长裙,脚上一双红色的板鞋,连手上的手表,都换成一条红绳,就差把头发都染红了。
不知道的人绝对以为她本命年来了。
她的红,红了我的眼睛。
此刻的我其实是非常脆弱的,任何一丁点的关心,都会让我像是在茫茫大海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林江仙就是我现在的稻草。
到了校长室,我一看就看见我爸背对着我站着,而他的对面,站着好几个衣装革履的人。
再走进去,就看见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他大腹便便,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好像他就是一位上位者,用自己的威严都能压倒人。
“你就是刘浪?”那个中年人问我道。
我弱弱地点点头,和我父亲站在一起。
中年人点点头没再说话,这时候张校长说道:“好了,人来齐了,我们开始谈一谈吧。”
我爸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张先生您好,我儿子打了您儿子,是我们不对,您看,需要赔偿多少钱……”
张天谷没有说话,甚至看都不屑看我们一眼。
这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年纪在三十多岁的人说道:“这是钱可以解决的吗?”
“你是谁?”何田田在我旁边问道。
“鄙人叫钱观启,是张省的秘书。”那人瞥了一眼和田田说道。
连一个秘书都这么嚣张。
“那你们看,这事要怎么解决?”我爸再出言道。
“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儿子必须进监狱,二,子不教父之过,作为家长你难辞其咎,你跪下给我们道歉,然后去医院跟张公子磕头道歉。三,教不严师之惰,开除刘浪的班主任。”钱秘书一条一条有理有据地说道。
我爸一听脸色都变了,紧张地说道:“张先生您行行好,就放过我儿子吧,我儿子还年轻不懂事,这一进监狱,整个前途都毁了啊,还有他的班主任是无辜的……”
“闭嘴!”钱观启冷哼一声,“我们张公子从小知书达理,被刘浪打到差点脑震荡,说句不好听的,你儿子一百条命,都不如张公子一根手指头值钱,我们张省已经是念在你们是乡巴佬不懂规矩的情分上,饶你们不死,还不知道感恩!”
我爸无助地看向校长,但是校长这个时候哪里敢说话。
眼前这个张天谷,官当得实在是太大了,他只要一句话,别说班主任了,就是他这个校长,都得丢。
我爸硬着头皮再说到:“我知道这次我儿子闹的事情实在是大,能不能这样,我给你们磕头,给你们磕多少个头,磕多久都可以,但是,能不能放过我儿子,他真的还小,不能毁了他一辈子啊……”
我爸说到这,浑浊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何田田也是满眼泪水。
我看着深爱我的人,心如刀割!
我爸年轻的时候当语文老师,性子烈,在学校揭发校领导的不正作风,被校领导抓去下跪认错,他就是因为不跪,才丢了饭碗,一辈子毁了……
现在,宁折不弯的他为了我,磕多少个头都可以,磕多久都可以……
一种排山倒海的无力感朝我袭来,我不要,我不要软弱无力的我!
总有一天,我要变强,强到我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我们的话就放在这里,没有商量的余地……”钱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校长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众人看去,居然是苏晓萱!
苏晓萱直接走了过来,朝她们喊道:“这件事刘浪没有做错,为什么要给你们磕头!”
“你是谁?”那个钱秘书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浪没有做错!是那个张迪在包厢里,意图对我不轨,如果不是刘浪出手相救,我就被你那宝贝儿子给玷污了!这事你怎么不说,反正把什么错都推给刘浪。”苏晓萱说到最后,眼眶一红,嘴巴一瘪,但是愣是没哭出来。
我看到苏晓萱的时候,心情也微微有了一点波澜,虽然她今天没穿红衣,但是,就凭她现在没人敢说话的时候,她敢一个人跑出来为我说话,我的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人,我没白救。
既然是这样的话,何必多言……
既然错已铸成,何必再有人受累……
对不起,苏晓萱,我唯一对你口是心非的一句话,就是这句了……
“老子做事要你多管闲事,给我滚出去!”
我双目赤红地吼着苏晓萱,苏晓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滚!”我朝她再吼了一声,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