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被她命令被她指使被她奴隶,现在只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他带着面具,拿着重新凝聚的滴血长剑。从天而刺,身后血雾猛地散开。
男人的声音咬牙切齿,藏着滔天恨意:“去死吧!贱人!”
裴景巴不得现在千面女杀了西王母,然后他再对付千面女,但是不可以,西王母,现在附身在季无忧身上。他手指按上凌尘剑,心道:……季无忧,你真该谢谢我了。
*
即便是千面女的一张脸,力量也是可怕的,加上青鸟一族的威慑,实力越强受到的影响越大,长老台上都自顾不暇。云霄弟子被震得往后退几步,纷纷心中警惕,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想象中肉身粉碎,少年痛苦的喊叫没有传来。云霄弟子们都只察觉自己旁边一道清光闪过。
纯粹的冰蓝色,几近银白,涤荡天地——同时也震撼他们心灵。
少年的声音冷静又清晰,从空中传下来,像是来自九天外。
“我云霄的弟子,是你随便能杀的?”
长剑破空的声音响起,如凤鸣鹤唳——
风声血雾散去。
擂台的风云截止。
众人呆呆地放下袖子。
擂台上多了个人。
穿着的是外峰弟子衣衫,长发草绳束起,一贯散漫的容颜此时冷峻如覆霜雪。剑指地,天光落在他身侧。
一点寒光,万里山河。
万籁俱静。
许镜太熟悉那个背影了,喃喃:“张……一……鸣。”
他声音很轻,但是太安静,传遍了整个山头。
张一鸣!!
所有人的目光凝在一个点,脸色煞白。
长梧愣在地上,很久,咔——,面具从他脸上掉了下来。他神色迷茫,又惶恐,最后变成愤怒。刚才那一战,几乎耗费了他所有能力——但他现在不杀死那个女人!他以后就完了!比赛要继续,比赛必须继续——
长梧气得发抖:“你是谁!谁准你上来的!”
擂台下的弟子也有从震惊里反应过来的,喊道:“张一鸣!你快下来!你违规了!”刀光剑影里,他们甚至没看清上面发生了什么,也只以为是一场普通的比试。
西王母之魂已经被强行驱逐。
季无忧手指撑着地,慢慢坐起来,迷茫一闪而过,而后看到站在他身前挺拔的少年,内心涌出一种极深极复杂的情绪,喃喃:“裴师兄”
长老们目瞪口呆,却也按规矩起身,厉声喝道:“下去!”
“生死不论!不得插手!你是要反了规矩吗!”金丹期长老的威压从云层上空传来。
裴景真是恨西王母,杀了那么多无辜人,但更恨千面女。斩妖除魔,匡扶天下,是他入门便被教育进脑海的。
本来这一次比试,就是为了引出西王母。只是他没想到,西王母居然不在长梧身上,而是在季无忧身上。他久久不动,擂台下的弟子都急了。陈虚嘴角扯了扯,没说话,而暴脾气的一位内峰长老,受不了他这样的忽视,撩起衣袍,就飞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
赤眉长老向来都是暴躁的,一个外峰弟子的忤逆让他气出血。
一掌携内力下去,要将裴景击退。
裴景眼风一抬,冰冷之意,直接让赤眉长老生出一份熟悉的恐惧感,但他身为内峰长老的尊严在,阴冷开口:“不遵我云霄规矩者,不配入门。”
裴景笑出声:“你瞎了吗?”
赤眉长老大怒。
少年扬起剑,简单朴素的蓝白衣衫慢慢变成华丽无尘的雪衣,笑容散漫:“云霄规矩,不得杀伤同门。你都记不住的话,还是别当这峰主了。”
赤眉长老气极了!
怒目:“你是何峰弟子,我今日就要把你逐出门派!”
裴景嗤笑出声,一道温柔的亮光从他的剑尖滚过,而后星辉漫漫,少年的身形拔高,变成了挺拔似玉树的青年。
这……
擂台下所有人瞠目结舌。
他出剑的一刻,山河倾覆。黑发如瀑,衣袍清冷,宛若高山之雪,却又似寒空之月。
赤眉长老看清他的样貌,眼睛瞪大,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听得青年唇角勾起,声音带笑,却是寒凉。
“天堑峰,裴御之,赤眉长老是要赶我出云霄?”
*
裴御之,裴御之……这个名字象征着太多东西了。
久久地沉默。
咚。
人群中有人受不了刺激,晕倒了。
剩下的少年都愣愣抬头,望着擂台中央,似乎集日月光辉一体,要不可及的背影。
天堑峰,裴御之。天地俱静。六个字,不需要任何累赘的描述,足以搅动天下风云。
张一鸣。
裴御之。
张一鸣就是裴御之!!
这个消息是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