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几个镜头,这会儿正好是中场休息的时候。
雁衡阳的导演棚视野好,最先看到的简单,他招手:“过来这边,你的下一场半个小时后开拍。”
简单本想过去和傅楼归说两句话,导演既然喊他只好先过去。
他心里想这事,雁导给他讲戏的时候自然就心不在焉,纵使想要努力集中精神,也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雁衡阳皱眉:“听明白了吗?”
简单含糊点头:“嗯,知道了,一会儿我好好演……”
“砰!”
被卷成棍状的剧本被砸到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周围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都侧目看过来,就见主演被指着鼻子骂。
雁衡阳一脸恼火:“你听明白什么了!来来来,你给我重复一下我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简单因为这声响浑身一僵,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其实他刚刚大致听了一下导演的意思,但原话重复一遍是肯定不行的。
他捡起来剧本,诚恳认错:“抱歉,是我不对。”
雁横阳脾气不好,最见不得有人不敬业,他挑眉,语气不善:“你怎么回事?脑子里想什么呢?听戏都不专心,你准备让全剧组陪你吃ag?”
简单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堵塞,他调整好情绪:“对不起雁导,是我的错,我以后注意。”
因为这里是导演棚,空间并不隐蔽,人来人往的都能看到,加之雁衡阳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一圈的人全都望了过来。
这种是最折磨人的,仿佛全世界都在看笑话,在打量一个跳梁小丑。
气氛僵持着,有人打破沉寂:“这是干嘛呢?”
前方的休息棚缓缓走出人来,傅楼归嘴角叼着烟,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气宇轩昂,能成为影帝的人皮相自然不会差,优雅而又带着点张狂的气质在有些乱糟糟的片场里依旧不会泯然众人矣。
简单不想被看到丢人的一幕,他忙道:“没什么,雁导给我讲戏呢。”
“没问你。”傅楼归含着烟蒂,靠在导演棚的柱子边上:“雁导的肺活量挺足,隔那么老远都能听到,这下午还有戏呢,差不多得了啊。”
雁衡阳瞪了傅楼归一眼:“你过来干嘛!”
“这话说的。”傅楼归嘴角扯起抹笑,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我不能来?”
简单赶紧给他让了点位置,躺椅上坐两个人不是问题。
纵使雁衡阳的气场强大,一般没什么人敢在他发火的时候近声,毕竟骂哭过影后的事迹不是吹的,唯恐殃及池鱼。
但傅楼归丝毫没再怕的,甚至还能在火头上不着痕迹的呛他两句:“简单没什么经验,我怕他无法领悟你传授的精髓,过来开导开导。”
雁衡阳没好气:“我给他讲戏呢,用你开导,干脆你来给他讲得了。”
“成啊。”傅楼归拿过简单手里的剧本,挑了挑眉:“哪段没理解,跟哥说。”
“……”
雁衡阳气的差点原地升天,要说傅楼归不自量力吧,偏偏这人拍了好几年的戏,早早拿了影帝奖,在拍戏这块是绝对有资格指导简单的。
要说他逾越吧,偏偏还是自己主动开口要求的,哪哪都无法反驳!
简单看着快气炸了的雁导,他悄mī_mī道:“没,都理解的。”
傅楼归点了点头,拉着人起来:“那就走吧,别这伫着,没看到要咬人了。”
话音落。
简单嘴角勾起抹笑来,又怕被雁导发现,赶紧压下去。
被留在导演棚的雁衡阳看着两个人离开,气不过,冲着背影冷哼一声:“你就惯着他!”
傅楼归脚步一顿,眼神微深,没说话,拉着人走了。
从导演棚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沿途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了微博热搜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头来打量的目光。
简单一言不发,一路在酝酿话术。
到了休息室门被关上,傅楼归长腿一跨坐到沙发上,他将烟熄掉,闭目养神。
刚刚下完几幕戏,人都是会很累的,简单是有这个体会的。
他在原地踌躇片刻,走到沙发后面将手放在傅楼归的肩膀上给他捏肩。
因为是学中药的,人体骨骼穴位也都是了解的,简单按摩的时候很有技巧,力道也是正好,堪称专业,就连傅楼归都觉得舒服。
傅楼归眉头渐渐松开,沉声道:“怎么了这是,这么贴心,有事?”
简单手一顿,心虚道:“没,就是看您挺累的,给你放松放松。”
傅楼归冷笑了声,嘴角微勾:“行了,微博的事我看到了,下午要开新闻发布会?”
光是从声音听不出喜怒来,或者说,简单这道行,也看不出傅楼归的情绪来。
简单低着头应着:“嗯,会澄清的,那些照片都是以前的,我现在跟他早就没关系了,我们真的没什么了。”
“嗯。”傅楼归似笑非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