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整个大地,崎岖不平的山路因为几天以来的雨水而更加的泥泞难行。高烁青心急如焚的背着高溪月在那条路上颠簸着,深一脚浅一脚,微若的手电筒的亮光在山路上颤抖着闪烁着。他的雨披完全盖在了高溪月的身上,雨水早已淋湿了他的头和脸,他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雨水。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背上的那个人才重要!
高溪月一会昏迷,一会清醒。
清醒时,她能感觉到高烁青越来越粗的喘气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她很心疼,却很无力
昏迷时,就静静地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趴着一动不动。
一个多小时后,高烁青终于跑到了医院。医生为高溪月做了检查,打了退烧针,又输上了液。
护士看着还愣在旁边拿着单子的高烁青,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还没有去交费用啊?我们这已经是特殊照顾了,先给她用了药。”
高烁青闪烁着明亮的眼睛,不解的问:“交什么?为什么要交费用,那是什么?”
年轻的护士满眼困惑的看着他,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帅气的男人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于是压抑着火气又解释了一遍:“交钱哪,交了钱才能看病。我们看她的情况很严重,才先用了药。你可不能耍赖啊?”
高烁青有点明白了,想起曾经和高溪月一起卖草药时听到过钱这个词,但并不是真的很理解钱的作用,他低着头小声地说:“可是,我,我没有钱。”
“什么?没有钱?那我只能把针头拔了,你没有钱付,到时候全算到我的头上,我可没有钱替你付啊。本来医生说她是肺炎,让她输完这瓶液,稳定下转到县里的医院呢,你连这儿的钱都付不了,还去什么县里。我也帮不了你了。”护士不满的叨叨着就要去拔针头。
高烁青哪里能让她真的拔下针头,一个箭步地便挡在了前面,说什么也不让护士靠近,两人在那里僵持了起来。
高溪月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看着眼前的一幕,虚弱地问道:“烁青,怎么了?”
高烁青听到高溪月醒了过来,开心的转过身说:“姐姐,你醒了。”
说完又摸了下高溪月的额头,这才松了口气,说:“不烫了,太好了。”
一旁的护士不满的看着高溪月说:“你得了肺炎,比较严重,医院就先给你用药了,让他去交钱,可是他说他没钱。我只能暂时给你停止用药了,他不同意,还差点要打到我。真是不讲理!”
高溪月歉意的对护士弱弱地说:“对不起,我弟弟不明白这些。只是我们出来时确实没有带钱,不过我们一定会交钱的。我的病真的那么严重,要到县里的医院吗?”
护士还未开口,门口进来的医生严肃的说道:“是的,你有轻微贫血,体质较弱,肺炎现在已经开始感染,我们这里条件比较差,也只能是暂时控制。你还是尽快到县里的医院去医治,别耽误了病情。”
高溪月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想了会,看着高烁青,对他说:“烁青,你去乡政府找一个叫阿瓦的人,就说高溪月病了,在医院,需要他的帮助。”
高烁青点点头,跑着便去了。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高烁青和阿瓦一起跑着到了医院。
阿瓦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高溪月,满是担心的问:“怎么回事?他说你病了,很严重。”
高溪月感激的看着阿瓦说:“阿瓦大哥,又要麻烦你了。医生说是肺炎,说这里治不了,要到县城的医院。可是我们自己没办法去,而且我们出来时也没有带钱,这里的医药费还欠着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你独身一人在这里教孩子们知识,现在你生病了我们自然应该管你的。那我们尽快去县里的医院吧。”阿瓦憨厚的说道。
“医生说输完这瓶液才可以动。”高溪月看着还剩半瓶的液说道。
“好,那我先去找车。让他在这里陪着你吧。对了,他是谁啊?看着挺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阿瓦看着高烁青问道。
高溪月轻轻笑笑,说:“他就是小哑啊。”
阿瓦一副不信的样子说:“小哑?真是小哑吗?”
说着撩起了他的胳膊,看到胳膊肘处的那片青胎记,这才相信:“还真是小哑,你这孩子,你看你收拾干净多好看,以前总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
说完又道:“那你在这里好好陪着高老师,我去找车。”
高烁青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轻嗯了一声,坐在了高溪月床前的凳子上,一副认真听话的样子。
“钱是什么?为什么要交钱?”高烁青看着高溪月,不解的问道。
高溪月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未跟高烁青讲过钱的问题,因为在庭寨他们根本用不到钱,所有吃的穿的都是村子里的人给的,或者是自己做的。也正因如此,高溪月才把自己的那点津贴放到了学校里,给那些需要的孩子们用。如今出来才知道原来是应该让他知道钱的概念和用途的。
“烁青,在外面的世界里,我们吃的饭穿的衣都是需要花钱买的。生病看医生也是需要花钱的。钱怎么来呢?是靠每个人辛苦劳动得来的。在城市里有很多很多种工作,都可以赚到钱。有了钱就可以买很多很多喜欢的东西,就可以在需要用钱的时候把它拿出来用。回家后姐姐教你认识钱,好不好?”高溪月认真的讲解道。
高烁青听的似懂非懂,但有一句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