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不许你这么想自己。”
沈清臣望着母亲,凄然一笑:“是啊,我幸运地拥有了您的爱,在这世上,不再孤单一人,可是她呢,她只有我,只有我和她相依为命,我不能没有她,恰如不能失去您,您要我怎么办呢?”
沈含英哭着说:“我不管,你不能娶她,我决不允许她进咱们家的门。你要娶的人,只能是语林,你是真心喜欢语林的,妈妈绝对不会看错,你们只要结婚了,一定可以幸福美满。”
结婚?语林苦涩地笑了笑,他们还有结婚的可能幺?目光转到他的脸上,他却也正在凝望着她,温和干净的目光,眼神哀伤而无奈。
语林忽地浅浅一笑,对沈含英说:“沈阿姨,我们之间的事情,让我们自己解决好么,您身体不好,要好好保养,不然我们如何安心做其他事情呢?”
沈含英的眼神亮了亮,目不转睛地盯着语林,怔怔说:“语林,你的意思是,你还是愿意和清臣结婚的,对不对?”
语林故意面露羞涩。顿了顿又说:“当务之急,是要帮清臣渡过这次难关,之后的事情,我们以后再商量,好么?”
她这番反应,无异于给沈含英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连忙说:“只要你不离开清臣,阿姨什么都答应。”
“那您答应我现在就看医生,好不好?”语林含笑说,一面递眼色给沈清臣。
沈含英仿佛打了一场胜仗,筋疲力尽,不再固执,十分配合地瞧了医生,吃过药睡下了。
回去的车上,沈清臣准备了许多话要说,然而一出口,仍是那句客套的“谢谢。”
“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两个字么,”语林望着窗外夕阳的余晖,微微一笑:“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啊,说明我在你心目中是有分量的,对不对。”
你对我很重要,除了母亲和她,第三个就是你。这句话,他不能说出口,因为他不能再伤害她了。
“母亲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最近情绪不好。”
为了不再增加她的痛苦,他逼迫自己说着绝情的话。他已经使两个女人为他受苦,如今只愿她能安好。此生他给不了她幸福,只能彻底放手,不再让自己牵绊住她。
“她说如果我们结婚,就一定可以得到幸福,”语林不理会心中的疼痛,固执地问他:“你相信么?”
他硬起心肠,丝毫不给她希望,只说:“可是我已经无法放开她了。”
有好一阵,她都没有说话,他是真的要放弃她了。她不气馁,转过脸看他,露出纯真的笑容:“可是你是喜欢我的,我也要继续喜欢你。”
“我已经决定和她在一起,所以不能再喜欢你了。”他说完这一句,心中也是酸痛难忍,仿佛割舍掉生命中最无瑕的美好。
他怕她哭,靠边停了车,转头去看她。然而她并没有哭,仍是笑看着他,语气执拗:“可是我已经喜欢了你,没有办法说不喜欢便不喜欢,无论你怎么想我,我还是不要从此和你形同陌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尽力帮你的。”
说完这一句,她急急忙忙地推门下车,他没有拦住她。眼见载着她的计程车从眼前消失,一滴泪水自他眼角滑落,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恨又如此幸福,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运气都给她,只愿她能得到幸福。
语林是在上车之后,才放任自己泪流满面。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流泪。他过往的生命中,一定吃了很多苦,如今,还要守护他至亲至爱的两个女人,因此她要让自己坚强起来,不能再柔弱得处处要他保护,她要帮助他,尽一切可能地帮助他。
她满脑子都只有这一件事,回家后一言不发地进了自己的卧室,妈妈见她不似往日那般兴高采烈,担心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语林早已想好说辞,便回答说沈含英病了,沈清臣要照顾母亲,明日不能来家吃饭。妈妈一听,忙说身体要紧,又要去探病,被语林拦住了,解释说她的病需要静养,不宜去打扰。
语林掩饰得很好,即便情绪不高,家人们也只以为是沈含英生病的缘故,不作他想。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思索所有她能开口“求助”的有财有势之人,并依次将名字记在纸上。
所谓的“所有”,其实只有两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夏静姝。哥哥在国外公司任高管,佣金丰厚,人脉广泛,同属金融圈,应该可以帮上忙,可是该以何种理由要他帮忙呢?语林一时想不出,更担心被哥哥三言两语问出漏洞。
其次是夏静姝,语林立刻拨打了她的电话,原本担心还是打不通,却很快被接听了。
“静姝,你还好么?电话怎么不通?”语林心中一直记挂着,因此开口便先问这句话。
电话那头传来玩世不恭的笑声,调侃道:“怎么,想我啦?”
仍是熟悉的腔调,语林放下心来,转而忧虑心中的事,反常地没有配合玩笑,只是沉默不语。
“怎么?出什么事了?”夏静姝敏感地问。
若在平常,语林一定感到难以启齿,但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