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会儿校门口已经没几个人了,他们还拉拉扯扯地往外边儿走,非常幸运地又碰上了健身回来的曹铃铛同学。
曹铃铛就算是个傻子,也早就听闻他俩分分合合的事情了。上回就撞见了两人外出开房,这回又碰上。
不过好像情形跟上回好像有那么点儿不同。
“不去了,有什么啊,就破了点皮。”魏沈骏始终不想出去花冤枉钱。
买药要钱,住宾馆要钱,一晚上出去又不知道要花多少。他之前把卡还给苍夏了,这段时间又没接什么活,现在自己有个屁的钱,浑身上下就只剩个紧巴巴的饭费了。
苍夏不依他,非拉着他出去。
推推搡搡间,连迎面走来的曹铃铛都没看见,越着她就过去了。一边走苍夏还一边说:“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啊,万一真摔出什么毛病你后悔都来不及,赶紧走,别磨叽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烦啊……”
“我烦还不是为你好啊?”
“啧……”
曹铃铛回过头去看那俩人,挠挠头,心说谣言还是不可信。
这俩人的样子,哪儿像是分了手的?
*
“伤口处理好了,等着结痂就行,这段时间不要做剧烈运动,免得伤口发炎,这个消炎药一次吃两颗,一天两次就行,吃两天,肩肘这儿有些肿,问题也不大,回去用毛巾冷敷肿一下,不放心的话,这个云南白药的喷雾拿去喷一喷,可以消肿。”
药剂师说着给他们拿了药出来。
“不用了,包一下就行了,哪儿那么娇贵呢?”魏沈骏不想花钱。
“好的,谢谢您,一共多少钱?”
苍夏不管魏沈骏在旁边拉她,径自把账给结了,然后提着药拉着人出去。
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宿舍楼已经关了门。
她拉着魏沈骏去了之前住过的宾馆开房。
“你的身份证呢?”前台问魏沈骏。
“他的没带,一个人不能开吗?”苍夏问。
前台还是上回那个前台,她对这俩人有印象,毕竟魏沈骏长得好。前台犹豫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能开,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扫一下脸登记一下吧。”
扫完脸登记完,她把门卡给他们。
进了电梯按楼层的时候,苍夏才把门卡拿着看了一眼:“零四三。”
按了四楼。
魏沈骏惊讶道:“这不是咱们上回开的那间房吗?”
苍夏已经记不得了:“是吗?”
怎么不是。
苍夏走到房门面前的时候,就觉得熟悉了,门一开,看到里头的布置就更熟悉了。
床头那个玩具和避孕套都还是原模原样的包装呢!
一时间有些尴尬。
换了鞋坐下后,苍夏问魏沈骏:“你洗澡吗?”
魏沈骏当然想洗,今天还打了球,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要死。但是,他就只穿了身上这件球衣,洗完还不是要穿脏的。
“我就说不该出来,多大点事还要花这么多冤枉钱,我衣服都没有怎么洗啊?洗完出来裸|奔?”
“我去给你买。”说着苍夏就开始穿鞋。
“你哪儿来的钱?”
“我的卡里不是有六千吗,加上这段时间我接了一些翻译活儿,还赚了有一千多。”苍夏把鞋穿好,跟他说,“你先去洗,我等下就回来。”
说着,转头开门就出去了。
魏沈骏看着关上的门愣了好久,才去浴室里冲澡。
水流淅淅沥沥地淋着,为了不弄湿包扎的伤口,他洗得很小心。边洗他边想,想苍夏,想苍夏,还是想苍夏。
想苍夏一路上的紧张担心,想苍夏给他花钱买药,想苍夏听到他不想穿脏衣服转身就出去给他买的背影。
说实话,他跟苍夏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什么都是苍夏花钱。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非要说的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以前,他总觉得他是个男人,不管什么事都应该男人顶着男人打冲锋,男人就是那个遮风挡雨的,让臂膀下的女人生活得惬意无担忧,开开心心就成。
所以他就算自己省吃俭用不花钱,也一定会给苍夏买好东西用买好东西吃。一千块的手表,几百块的手链,两三百的口红,他都觉得没什么,觉得应该。但对于自己,他就抠门得不成样子。
说个最可笑的,在跟苍夏在一起之前,他连学校的奶茶店都没进过。
之前跟苍夏闹的时候,贴在苍夏寝室楼门那个账本其实并不是他有意记录的,而仅仅只是他用来记录每一天开支的普通账本。
他跟苍夏不一样,他是很穷的农村家庭出身,这一点他没有告诉过苍夏,苍夏也不知道。
小时候家里穷,过过很拮据的日子。从小家里父母就对于“钱”这个东西看得很重,常常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