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啊,看我给你准备什么来了。”光着脑袋的祝天熊邪笑着再次走进牢中。
“把他架起来。”祝天熊一声吩咐,两个人就用铁索将张离半吊在一根木架上。
独眼中似燃烧着邪火,祝天熊阴阴地道:“张兄还不知道吧,你家、还有书院,已被我尽屠之,你的好姐姐,滋味可是不错得很呐。”
张离心中一震……难道,这就是弱者亮剑的后果么?无力保护自己,更无力保护无辜的人,反而牵累他们……
除了那只被刺瞎的眼睛,这段时间祝天熊身子上近乎恢复如初,大部分皮肤上露出了粉红色,这份恢复力委实教人心惊。
只是有一点与凡人一样,脸上被烧坏的皮肤虽然已经长出了新皮,但损坏的肌肉与神经却恢复不过来了,不仅虬结扭曲,坑坑洼洼,一说起话来便眼口歪斜,狰狞而可怖。
“这是一只舌齿虫哦,待会我就把它从你嘴里塞下去,然后它会在你肚子里舔舐,啃咬,但是没关系,你不会死的。”祝天熊从一只口袋里抓出一只不停扭摆的肉色大虫,宛如一条巨型舌头一般,上面密密麻麻的尖锐倒刺让人见之欲呕。
祝天熊将这虫子放在他身上,顿时一股撕皮裂肉的钻心疼痛传来,张离闭目不语,想到待自己甚厚的余老夫子,想到家中暧昧难明的大姐,心中滋味难言。
还有宋子玉……是那家伙把自己送上祝家的吧,这人来历成谜,实力难测,那夜竟能架住祝天熊的攻击,恐怕不是个简单人物,混在白鹿书院,也不知道是何目的。
这只虫子钻了一半到张离的身子里,祝天熊却一脸诡笑地掐掉露在外面的另一半虫身,道:“这只是第一只哦,接下来还有很多只,你想想看,你整个身子上上下下全是这样,吊着一节一节的舌齿虫,那感觉该是……。”
话音未完,只听得牢房上方“砰!”地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房间颤动不已,似陨星坠地一般!
祝天熊脸色一变,喝道:“你俩人看好他,我出去瞧瞧。”
说完急速抽身而去,留下这两个人面面相觑。
“上面什么情况,什么人敢来祝家闹事啊?”
“前两日听说少主屠了白鹿书院大部分人,想必是后面撑腰的来了。”
“你是说……啊,你是谁?”
正交谈间,牢中又悄然走进一个黑影。
那黑影一个纵身,一脚当胸踹来,把那人踹飞到墙角,另一个人见势不妙,立马转身逃走,却被那黑影往后背捣上一记重拳,往前扑了几步,倒在地上狂吐鲜血而死。
张离一怔,来人竟是李弘毅。
“张兄,尚还安好么?我这就救你出去。”李弘毅飞快地解开缠绕在张离身上的铁索。
“你……。”张离一时不知如何措辞。
“张兄是想问我为何来救你么?无它,我与这祝氏也有深仇大恨,张兄敢于对祝天熊出手,以凡人之身竟能伤起一目,令在下钦佩不已,过往小小恩怨,实在不值一提。”
张离心中苦笑,以往友善和睦的室友,亲手把自己送进了祝家。救自己逃出生天的,却是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人。
拔掉尚在身上扭动不已的半截舌齿虫,张离走了几步,觉得还能行动,又问道:“那上面发生了什么事,书院……书院真的被那祝天熊屠了么?”
李弘毅神色黯然:“没错,十有七八都被那祝天熊在夜里突袭杀了,我和几个师弟师妹也是运气好才得以逃脱,书院一百多师弟师妹,如今所剩无几……。”
“若非如此,我士门的接引使大人也不会出面干涉。今日使者大人到我院甄选种子,宋兄告之实情,又让我前来营救,这才引得大人前来祝家讨个公道,我俩先出去找个地方藏身,等着风平浪静再出来。”
宋子玉?
张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动身往外跑了几步,却忽然省起一事:“你先走一步,我去里面瞧瞧,如果还有被祝家监禁之人,就顺手放出来。”
李弘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张离看李弘毅走远,这才往里走去,在地上那两个人身上摸出几包药粉和一串钥匙,又拖着其中一个人走进地牢深处。
“听这二人言语透露,里面还有一只厉害的妖物,那祝天熊每次与其搏斗前,都得喂上一些软骨散才敢出手。”张离心中沉思,觉得这是个测试九黎壶的极好机会,虽有些危险但也顾不得了。
“不想再看到生命被肆意践踏,不想再看到想要保护的人却被连累惨死……要变强!变强!!”
越往深处走去,地形越是狭窄黑暗,死寂的空间里满是阴暗与压抑,几乎让人发疯,空气中的腐臭气息也愈发浓重。
走到尽头处,一排臂膀粗细的金属栅栏挡在前面,里面是一个较为宽阔的溶洞,隐隐约约躺着一头庞然巨物。
张离观察了片刻,只见这黑影一动不动,拉风箱似的呼吸有些急促凌乱,似乎非常虚弱。里面传来一阵腥臭夹杂着血腥的气味,简直中人欲呕,但对他来说却有了几分耐受。
将手中几包药粉全倒进这人嘴里,又灌了些水,张离这才把人从栅栏缝隙间塞了进去。
似是嗅到了血腥味,那头巨大的黑影略微动了动,然后缓缓起身,蹒跚着走了过来。
待妖物靠近,黑暗中仍旧看不清具体形貌,但那双猩红色的双眼却有着一层莹光,紧盯着张离,透着说不出的残暴与黑暗,令张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