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先是看了眼画报,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心里对封面上的一本正经的陆渊评头论足了一番,然后没收了画报,无情地把弟弟拎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普通中学生这个点都睡觉了。”
夏林对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夏炎表示他再闹就直接告诉老爹,夏林这才乖乖上床睡觉了,然后夏炎就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翻起了画报,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陆渊的那张照片,前面几位都是一些比较随性的生活照,大都是一些笑容阳光干净的帅哥,不得不说知名摄影协会的确专业,画面大量的运用了浅色背景,把模特的肢体动作拍得随性自然,像一本格调清新的生活杂志,以至于翻到陆渊这一页的时候,夏炎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陆渊也是一张生活照,也是浅蓝色的背景,动作也很随性自然,不同的是,摄影师捕捉的动作是他正在换衣服的瞬间。他正低着头解最后一颗衬衫纽扣,纽扣以上的胸口大敞着,能隐隐看到腹肌的线条,他头发有点凌乱,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夏季制服,情景设定应该是准备换上制服的瞬间。摄像机所在的位置偏向他的左边,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完美地展现出他侧脸的轮廓,纤长的睫毛,锁骨的线条也一览无余。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内敛的性感,又在冷色调背景的衬托下,添了几分禁欲的气质,两厢激荡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让这张尺度并不大的照片看起来格外的勾人。
夏炎猛地合上画报,试图把那难以言喻的画面从脑子里抹去,结果封面上那个身穿制服、正经八百的陆渊猝不及防撞进他眼中,然后夏炎就在脑中完成了陆渊脱掉衬衣换上制服的全过程想象。
所以说,想象力丰富在某些情况下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夏炎拼命摇了摇头,把那些不得了的想象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把画报丢到一边,抱着膝盖,缩在床角强制冷静,过了五分钟,还是没忍住把画报扒拉出来,用手机拍下了陆渊那张照片。
也就是从那以后,夏炎看见穿制服的陆渊总是能产生一些奇怪的联想。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明明是夏炎自己想象力太过丰富,他却偏要怪罪于无辜的模特,每次看到陆渊穿制服都不给人家好脸色,害陆渊到现在都觉得一定是自己穿制服太过违和的缘故。
夏炎轻轻翻了个身,摸出手机,找出当时拍下的照片——虽说手机已经换了好几个了,照片却每次都很仔细地备份了。自己当年究竟是出于什么复杂的心理拍下这张照片已经说不清了,那时的惊艳感却记忆犹新,他把照片上的陆渊仔细研究了一番,得出结论:陆渊瘦了,那副身躯经过岁月的洗练,把某些流于外表的特质都洗进了骨子里,譬如说,性感。
窗外传来飞鸟在枝头扑棱的声音,枝叶摇晃的声音,走廊上传来几个熊孩子的嬉闹声,家长的训斥声,这些声音透过医院并不厚重的墙壁传进来,却像隔了千山万水般渺远,累积的困倦一点点涌来上来,夏炎还没来得及灭掉手机屏幕,就沉沉睡去了。
夏炎作为一个专业的起床困难户,秉承着能赖一分钟是一分钟的基本原则,能五十九起就绝不会在五十八睁眼,逢上周末就更加肆无忌惮,能一直睡到被饿醒——原本是这样没错,可是这一天,夏炎诈尸般地惊醒了,他习惯性地摁开手机想看看时间,屏幕解锁后,昨夜没来得及退出的画面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眼中,夏炎猛地一哆嗦,手机就脱手滑了出去,在地板上磕了两下,落到了陆渊床边。
“夏队,一大早怎么啦?”陆渊端正地靠在床头,看样子已经醒了许久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探身往床边往过去。
夏炎一个箭步冲上前,在陆渊看清待机画面之间抄起手机,一个箭步就冲进了洗手间,五分钟之内完成了自我冷却和洗漱,然后一阵风似的刮出门:“我去给你买早餐。”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夏炎再也不想体味第二次了。
总不能告诉陆渊,因为昨天看到了他的ròu_tǐ,所以一整夜都陷在旖旎的梦境中,那梦中人还有和他一样的脸一样的身材,导致夏炎现在完全无法直视他的脸。
在买早餐的这一小段路程中,夏炎的良心饱受煎熬,他好几次都把那照片翻出来想要删掉,手指在删除键上划来划去,始终没能狠下心摁下去——因此,买这顿早餐耗时格外漫长,夏炎回到病房的时候豆浆都快凉透了。
陆渊依旧靠在床头,电视里正在放早间新闻,遮光帘拉上去了,窗子也开了一半,想来是护士例行查房的时候帮忙做的,当然,这过程中陆渊又卖了多少笑,就不得而知了。
夏炎一推开门,陆渊就拿一双桃花眼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有点像等待饲主投食的大型犬:“夏队,你再不回来,我可能就要成为第一个饿死在医院的人了。”
夏炎不自然地移过视线:“你每天一大早戏都这么多吗?”
说着,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解开包装盒,轻车熟路地开始了投食工作,不同的是,夏炎全程都不敢直视陆渊的眼睛,姿势也相当僵硬。
“大型犬”进食到了一半,终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