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呛得连连咳嗽,「羽族也是胎生吧?」
「那可说不准。」曹季兴俯在他耳边道:「她在宫里一直都没生,八成是生
不出来。」
吕雉恍若未闻,但袖中的玉指紧紧握着,死死忍住才没有抽他。
「小主子春秋正盛,可得加把劲儿,多生几个小小主子出来。毕竟主子爷可
就你这一根独苗苗啊。」
程宗扬脑门都是疼的,自己怎么就坐实了是死老头的私生子呢?
云丹琉与小紫两人小声嘀咕几句,然后旋风般转过身,后知后觉地厉喝道:
「臭太监!你说谁胯宽屁股大?」
「哎哟,小姑奶奶!」曹季兴赶紧凑上去,「小的是夸你呢。像刚才那个,
桃花眼,水蛇腰,就算能生,也不是宜男之相。小姑奶奶英气逼人,只要怀上,
妥妥是个白白胖胖的主子哥儿。你这相貌,福气大着呢。」
小紫笑着把赵合德拉过来,「你看她呢?」
「小主子身边这些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一个赛一个有福!这位小夫人
相貌好,性子好,瞧着就让人心疼。」
「那我呢?」
「那还用说?小主子爷后宅百花争艳,全指望您照看呢。紫妈妈,您走好,
小心地上滑。」
小紫笑道:「你这么会说,怎么一直是个打杂的呢?」
「奴才这马屁也是分人的,有些配奴才拍马屁,有些她就不配。」
「太后娘娘也不配吗?」
「她?要说吧,太后也是有个手腕的,可一遇上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就活
活被猪油蒙了心。任由那小崽子在宫里胡作非为,也不管管。奴才也是不明白,
就算当年怨气再大,先帝死了也就完了,怎么还没完没了呢?宫里乱成那样,娘
娘脸上能有光彩?」
吕雉忽然回首,冷冰冰看了曹季兴一眼。即使事隔多年,曾经的怨恨仍然丝
毫不减。
小紫一手抚着雪雪,好奇地说道:「他死在你手里也不解恨吗?好奇怪,他
当年是怎么对你的?」
吕雉紧紧闭着红唇,一言不发。
忽然远处出现一点微光,程宗扬举起手电筒,只见卓云君与蛇夫人立在一座
石壁前,那颗比目鱼珠正在两人头顶来回盘旋。
众人走到跟前,才看出那道石壁是一整座石门,足有三层楼高。门上凋刻着
巨大的镇门石兽,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显然已经多年未曾开启过。但在石门
中央,被人砸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足够一个成年人钻进去。
曹季兴眨巴着眼睛道:「这是……武皇帝的地宫?」
朱老头怒发冲冠,暴跳道:「岳贼!老夫与你不共戴天!今生今世必将你这
狗贼碎尸万段!」
小紫笑道:「加油哦,我支持你!」
「你就别添乱了。」程宗扬趴在洞口看了看,然后举起手电筒。
那个盗洞深及丈许,尽头仍然是厚厚的岩石,在石洞底部,隐约刻着一片字
迹。笔划杂乱无章,每一笔都带着近乎疯狂的怒意,用利器狠狠刻在岩石上。
程宗扬辨认半天,才认出那片字迹其实是一个字,一个大大的「干」字,旁
边巨大而犀利的感叹号更是令人惊心动魄。
程宗扬从洞里爬出来,朱老头仍在捶胸顿足。
「行啦。」程宗扬道:「我那便宜岳父费了这么大力气,连门都没打开。」
朱老头一听,赶紧抢过手电筒,自己钻进去。
过了一会儿,朱老头从洞里出来,脸上已经喜笑颜开,「岳贼这个废物!哈
哈哈哈!」
「恭喜主子。圣天子百邪辟易,什么妖孽都得歇菜!」曹季兴结结实实拍了
顿马屁,啧啧赞叹道:「你瞧这门,可真够厚的……这不会是实心的吧?」
众人都朝石门看去,按照这门的比例,门板再厚也厚不过一丈去。挖这么深
还没见底,这门就算是真的也根本没办法打开。显然岳鸟人是上了恶当,对着一
个假门费尽力气,难怪最后气急败坏,狠狠留下一个「干」字。
朱老头拍手大笑,「该!让他挖老子的祖坟!」
「不对啊。」云丹琉道:「如果门是假的,比目鱼珠转什么呢?」
众人齐齐抬头,只见那颗比目鱼珠在石壁上方来回盘旋,轨迹忽东忽西,看
不出丝毫规律,而且范围极大。
卓云君道:「奴婢方才看过,上面似乎有些异样。」
大门上方的门檐是在石壁上直接凋刻而成,规模犹如平台,从下方看不到上
面的景象。朱老头把曹季兴往肩上一扛,活猴一样沿着门侧的石柱攀上门檐。众
人紧随其后,各使手段,纷纷跃了上去。程宗扬将赵合德搂在怀中,顶着云丫头
的白眼腾身而起,踏上石檐,结果脚一滑,没有攀牢,惨叫着倒栽下来。
云丹琉还在下面,见状飞身去接,谁知程宗扬身形一顿,却是用脚尖勾住檐
角,然后一把揽住云丹琉的腰身,任她怎么推搡都不撒手,就那么左拥右抱地跃
上门檐。
小紫刮着脸羞他,程宗扬厚着脸皮,只当没看见。
蛇奴笑道:「主子最是怜香惜玉,赵姑娘跟着主子,将来可有福呢。」
赵合德吓得花容失色,这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被搂着,不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