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冯诞看着父亲一脸的凝重,也没有再问些什么,只是顺口答应了下来,冯熙又返回了慈坤宫,最后又看了妹妹一眼,他这一病就是好几天,几乎天天以泪洗面。
冯润得到了姑母仙逝的消息,她显得很平静,因为她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比她预想的要早一些,她心中虽对姑母有些怨怼,但她记得更多的是姑母对她曾经的好,她仿佛在虚空中看见一身盛装的姑母,正唇含浅笑,徐徐向远方走去。
“妙莲,别在伤感了,你姑母享了一世的荣华富贵,临死都带着最青春的面容而去,她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倒是你可要好好地活下去,你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享用,听娘的话,每天都开心地活着。”
借着淡淡的月光,冯润望向了星空,想念一个人的心情,渐渐凝固成了一个表情,仿佛从来都没和他开始过,又仿佛他从来都未曾离开过,如今,所有恩怨也都灰飞烟灭,只剩下这时光沉淀的记忆了,月光照在了她的脸上,她仿若看到了拓跋宏的脸,依旧对她笑如春风。
冯太皇太后去世时,享年四十九岁,葬于永固陵,谥号文成文明皇后,她一生不仅为北魏的兴盛而感奋,而且也为北魏的未来而操劳,她改革所取得的巨大成效及其深远的历史影响,充分说明了她是一位成功的政治家,为孝文帝后来迁都洛阳,推行大规模的汉化措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拓跋宏坚持将坟陵拓宽六十步,实际上这是对国君的葬礼规格,十月,冯太皇太后被安葬在了方山永固陵,没有和文成帝合葬,或许拓跋宏觉得她不配再和文成帝葬在一起,作为政治家她是优秀的,但作为妻子,她是不忠的,拓跋宏为了彰显他的孝心,他五日内滴水未进,并命人在永固陵的东北约一里处,为他自己营建了寿宫,准备死后也埋葬在这里,永伴抚养自己成长的祖母,以体慰她在阴间的孤独,他成功地将自己美化成了孝感动天的帝王,为日后南征赢得了民心。
进入了十月,平城开始转凉,冯润已经快不行了,她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床上动弹不得,接连两日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每天都会咳出打量的血,她仿若已经看到了死神正在向她挥手。
母亲强装着笑容,给她穿上了最漂亮的衣裙,她打算让女儿离去时也能漂漂亮亮地走,她给女儿化了妆,边画边抹着眼泪,她再也强装不下去了,双手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天下的名医几乎都请遍了,他们都只是能延长她几个月的寿命罢了,但冯润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常氏想着女儿就将离开自己,她无论怎样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冯润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母亲,心里也是一阵的心酸:“娘,您让妙莲高兴地离去好吗?要是惹得我伤心流泪,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女儿早将生死看得很淡然了,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会将自己照顾好的。”
“说什么胡话?娘的宝贝妙莲一定会好起来的!”母亲紧紧抱住了她。
冯润抬手拨去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说:“娘,女儿走后,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地活着,如有下一世,我还做您的女儿!”
常氏闻听,更是失声地痛哭了起来,这时,一阵的马蹄声响起,有人直接冲进了屋子里,来的正是侍卫总管双蒙,他激动地喊道:“昭仪娘娘有救了,我终于将神医带来了,神医一定会治好昭仪娘娘的病!”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长相帅气的男子背着药箱走了进来,他的药箱很奇特,箱盖上竟画了一个红十字,很是醒目,常氏见此,慌忙给神医让出了位置,但见这位神医踱着步子走近了冯润的床前。
冯润用微弱的目光看向了他,却发现这位神医却留了一头的短发,很具备现代人的气质,更让冯润惊奇的是,他竟没有给她号脉,而是拿出了一个听诊器,将一头挂在了他的两个耳朵上,将另一头放在了她的肺部,而且还不避嫌,直接从她的裹衣塞了进去,他静静地聆听了一会她的喘息声,他又专注地观察了一下冯润的眼窝,并让她张开嘴啊了一下,仔细地查看了她的舌苔,他的这一系列检查的手法,不禁让冯润想到了前世的未婚夫高湛,他曾经就是这样给她看病的,他的手法让她感到很熟悉,仿佛时间一下子又穿越到了现代。
一系列检查过后,这位帅气的神医也一脸的凝重,他说:“这位姑娘的肺病已经很严重了,肺部都已经纤维化,是药物所治疗不了的了,她必须得动手术,将同一血型的另一个人的半个肺子移植到她的肺子上,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不过这项手术的风险过大,我手中的设备又跟不上,我没有十成的把握,要是手术失败了,恐怕她也就死去了,我实在担不起这个责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常氏一听,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她直接跪在了神医的身前:“神医,请你救救我的女儿妙莲吧!有一层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你把我的肺子都给她,只要能救活女儿,就算要我的命,我都给,无论生死,我冯家都不会追究你责任的!”
神医有些犹豫了,他迟迟下不了决心,可是看着这位伟大的母亲,他的心又有些软了,正犹豫间,冯润说话了:“娘,你们先出去,我想和这位神医单独谈谈。”
母亲点了点头,示意双蒙也跟她一起走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冯润和神医了,冯润笑了笑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