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德垂下眼,他望着眼前已经晕过去的士兵昏沉中仍带着痛苦的表情,心情沉重,这时那个小助手慌张地跑了过来,焦急地对乔治说道:“老师,药剂不够用了,已经照您的吩咐,将治疗药水先给伤势重的人用了,麻醉药水在之前几次治疗中已经用的所剩无几了,可是这次大家受伤都不轻,这可怎么办?”
菲尔德闻言,缓缓站起身,他转身招来还在瞪眼的赛雷亚几人,拉着他们围在地上,将一瓶又一瓶的药剂从戒指里取了出来。几人看着他如同摆地摊一样,摊开一大片的瓶瓶罐罐,只听他有条不紊地用手比划着药水瓶,说道:
“这些是治疗药水,加尔和格吉尔帮忙分给受伤的士兵用吧。”
“这些是麻醉剂,因为事先并没有准备很多,所以我也只有这十来瓶,赛雷亚,你帮我一起拿给乔治医师吧。”
乔治此时已经开始治疗下一个伤员,他经手的都是一些伤势较重的士兵,这个士兵的整条手臂连肉带筋都翻了起来,血肉里还有绿色的尖刺插在上面。他拿着工具正准备动手,就见有人轻轻扶起那士兵,给他喝了一口瓶子里的药水。
乔治抬头看了默不作声的菲尔德一眼,也保持着沉默,他虽然没有时间去看,但是耳朵不是聋的,知道菲尔德将药剂都拿了出来,平心而论,这个孩子其实挺不错的,是他昨天被可恶的马文气昏了头,也不怪西蒙要他冷静冷静。
菲尔德将手中药剂瓶的盖子封上,郑重地对着乔治说道:“乔治先生,我很抱歉,昨天我有些莽撞了,没有搞清情况就对您乱发脾气,还连累您被关了禁闭,真的很对不起,希望您能原谅我。”
乔治忙碌的双手顿时一停,随即轻哼一声道:“你有空说这个,还不如去帮我看看别的伤员呢,矫情什么!”
他说完就转过头,好像在他的医用工具箱里翻找着什么。菲尔德闻言,哦了一声,起身去查看别的士兵的伤情。
躺在地上的士兵,睁开眼,迷茫地看着他们的军医嘴里嘟囔着不停地在他的箱子里乱翻,耳朵却通红,士兵小声地提醒道:“乔治大人,我的伤已经包好了。”
菲尔德几人一大早就融进了嘈杂的营地里,送药的送药,跑腿的跑腿,菲尔德和加尔还给伤势不重的士兵进行简单的光魔法治疗。
士兵们个个心中惊奇,这简直算的上这一趟旅行中待遇最好的一次负伤了,不但有治疗药水可以喝,居然还有魔法师为他们治疗,难道传说中军部的装备条件要提升这件事,真的要变成现实不成?
早上受伤的人员大部分都得到了治疗和安置,然而刚刚平静下来的营地,不一会又嘈杂起来,菲尔德朝着声音源头望去,只见西蒙身着护甲,翻身上了鹰嘴狮,带着一队人就迎空飞起,而威尔却严肃地指挥着士兵在忙碌着什么。
菲尔德结束治疗,对着发呆的士兵点头微笑了一下,就起身迎上脸色不好的赛雷亚,问道:“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赛雷亚拉过他,低声说道:“据说是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发狂的萝藦藤。”
菲尔德心中一惊,“你说的是八级的魔树萝藦藤吗?”
赛雷亚沉重地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这棵萝藦藤还在移动中,看这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经过我们营地的位置。”
他说着,转头环顾了一圈偌大的营地,忧心道:“营地上有一千多人,临时转移是不可能了,只能最大限度地防御起来。就怕……”
赛雷亚望着天空中西蒙的队伍刚刚消失的方向,没有说下去。
菲尔德心下一沉,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赛雷亚未尽的话语,西蒙虽然是去阻止魔树的前进,但是万一阻拦不住,那么营地里这么多人,而且还有许多受伤的士兵,只怕损失和伤亡都是难以想象的。
菲尔德担忧的同时,不禁疑惑起来,要说别的魔兽攻击人类都还可以解释,可萝藦藤虽然是被定为八级的魔树,但一向是以温顺著称,加之它一旦扎根就不会移动的习性,想让它挪动地方简直比移动一座山还难。
因为即使是挪走了一座山,萝藦藤的根还是会深深扎进土里,可见它不爱移动的特性,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便的。
所以乍一听见说萝藦藤正向着这个方向移动,菲尔德和围过来的加尔和格吉尔都是吃惊的,如果不是在满地伤员,情况紧急的这种情况下,他们几个还真是想观摩一番。
果然,赛雷亚叹了口气,面色遗憾地说道:“要是能去看看萝藦藤疯狂移动的样子就好了,只怕学校里的老师都没有机会见到那种场面。”
他对面的格吉尔冲着他拼命地使着眼色,视线落在赛雷亚身后。赛雷亚不明所以,歪着头道:“怎么?格吉尔,你也想去看吗?”
就听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你要去看什么?”
赛雷亚立即缩起脖子,向前走了几步,躲在娇小的格吉尔身后,露出眼睛看着自家寒气四射的哥哥,小声道:“我就是说说。”
威尔刚刚安排好了防护的事宜,便看见赛雷亚几人聚在一起,自家弟弟果然不让人省心。他狠狠地瞪了赛雷亚一眼,也没空跟他计较这些。只是对着菲尔德说道:“将军本来是想送你们五个回伊格纳茨的,但是现在情况复杂,也没有多余的人力能够保证可以安全地送你们出勒比斯,现在看来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选择了。”
他正说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