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模样?天一阁阁主与我有旧交,那里的红衣掌事唤图门,你日后有事尽管去找他,分文不收。我有时身不在帝京,也许顾不到你。你的心思我看得出来,可是你莫不要将诸王想得太过愚蠢,他们能走到今天,暗下里不可能没有什么肮脏手段,无论是谁,只要身陷皇家便没有一个干净的——包括你瞧着不错的萧与舜。”
“至于萧与哲,你不必急,以免伤了自己,我会替你收拾他。”萧景尧说完从榻上起了身,而凤朝阳听了萧景尧这一番话,若说是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她想过萧景尧聪明,她很多事未必能逃过他的眼睛,索性没有刻意在他面前隐瞒,只是她从未想过萧景尧竟将她的心思摸得如此之透,说是她肚子中的蛔虫也不为过。
凤朝阳慢慢回过神,抬起头看向萧景尧,张了张口:“什么时候?”
“北街珠宝堂。”萧景尧答。
又是意料之外,凤朝阳曾想过无数种萧景尧为何总是揪着她不放的原因,也许是南山林间雪洞中她无意脱口而出的两生镜,也或许是乐华宫宴,画作中的那件嫁衣,连京北沉香亭她都想过,可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一世,他们的初见。那时候,她很狼狈的跌坐在雪地里,而他高高坐在马上俯视着她,不过是短短的一瞬,她以为他早就随着那天的大风忘记了,没想到他竟还记得。
“为何帮我?”她坐在烛火前,暖黄色的烛光照在她娇俏的小脸上,睫毛弯弯向上卷曲,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浮着一层烛光,俏丽的鼻下朱唇微起,露出洁白的贝齿,她着了一袭紫衣,收腰式的设计,将她的身姿勾勒的愈发玲珑有致,绲边银丝的衣领,贵气又简约,裙摆留白,几株幽兰在脚下盛开,绣发巧夺天空,静如婷婷,动若兰花飘香。
站在她面前的萧景尧今日恰巧也穿了一身紫袍,许是今年兴起这个花样,同样的绲边银丝的衣领,腰处束着玄色衣带,不同处唯有袍下并非幽兰,而是百节竹柏,墨竹清骨,在袍下起,力道遒劲直至腰间。
萧景尧见凤朝阳语气和神色皆十分认真,想了想:“本侯做事从不考虑为什么,不过你既问了,许是本候瞧着你不错。”
凤朝阳闻言沉默了许久,随后站起身对萧景尧微微俯身:“多谢侯爷,只是臣女实在不值得侯爷如此做,至于萧与哲,那是我与他之间的旧账,侯爷如今的身份,若是对他动手,只怕处境尴尬,臣女在此谢过侯爷好意,还望侯爷莫要再插手了。”
萧景尧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俯身作揖的凤朝阳,剑眉微蹙:“以你现在实力,在后宅里收拾一下无知妇人可,若是想去参与夺嫡或是对付萧与哲,无异于自寻死路。”
“多谢侯爷美意,还望侯爷成全。”凤朝阳将身子压的更低,再次道。
有风从支开的窗户缝隙溜进来,吹的烛火一恍惚,室内忽明忽暗,最后终还是有一盏离近窗子的烛火被吹灭了。
萧景尧眯了眯眼,随后一甩袖:“木头。”他走到窗前欲走,却又回头道:“石头。”
第78章温柔
有风从支开的窗户缝隙溜进来,吹的烛火一恍惚,室内忽明忽暗,最后终还是有一盏离近窗子的烛火被吹灭了。
萧景尧眯了眯眼,随后一甩袖:“木头。”他走到窗前欲走,却又回头道:“石头。”
烛火下,凤朝阳静静的站立,身侧的暗影投射在一侧占满整面墙的书架之上,她低着头,眸子半瞌,长长软软的睫毛如扇面打开,在她细腻白嫩的肌肤上留下阴影,她就静静的站在那,无论萧景尧是何态度都没有一丝反应。
萧景尧看着凤朝阳那直直伫立在那的模样,突然转身快步回到凤朝阳身边,双臂放在她的肩膀上,低下头很是耐心的瞧着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可懂?”
凤朝阳本以为这一番‘不识好歹’的话,按照萧景尧骄傲的性子定是甩袖走人,没想到他竟折返回来,她微微抬眸,正对上他的目光,咬了咬唇。
“你若想报仇,本侯自不会拦你,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以卵击石,你爹也保不住你。况且……你姐姐现今并无大碍,我也派人去搜集了萧与哲的罪证,此事再等一等也可。”
凤朝阳听了萧景尧这番话,心底突然划过一丝莫名的滋味,她重生一世,与萧与哲在上一世早已是宿仇,而这些萧景尧是定不知道的,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只是那次萧与哲想要劫持姐姐的马车最后却未成……然而在外人看来,这件事似乎不值得一提,更不会在毫无证据下去追究皇子的责任,哪怕是凤乾雍,想要报复平王,也只能静候时机,但他竟然早已经替她去调查萧与哲了……这是件聪明人都不会做的事情。
萧景尧见凤朝阳仍是只看着他不说话,深深的叹了口气:“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