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不必担心,论才艺,还有朝歌呢。”高阳说道,算是安慰。
圣上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紧,女儿家就算不能六艺皆精通,起码也得有一样傍身之艺,没想到凤朝阳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大殿上将自己毫无才艺宣之于口,圣上正要说什么,却听凤朝阳又道:“臣女虽不善歌舞,但幼时曾与父亲学过剑法,今日姐姐抚琴,不知臣女可否舞剑配之。”
圣上闻之,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他正要开口,便听一旁的皇后声音微冷的开口说道:“刀剑无眼,舞剑之类并非女子应学之流。”
凤朝阳倒是没想到皇后会开口阻止,她抬头望向皇后,见她正端着笑俯视着自己,心下了然却又不解。凤朝阳做皇后数载,自是知道此刻皇后嘴角的笑是何意,那是对威胁者的示威,可是凤朝阳不明白她哪里威胁到了皇后。上一世她嫁给萧与哲,进宫请安时,皇后待她虽算不上热络,但到底没有如今这般相对的时候。
“回皇后娘娘话,剑者,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生而为杀。舞者,以柔祭天下太平,以美叹百世安康。如今回纥新王来我朝愿结两国和平,臣女以为以舞入剑,便是化干戈为玉帛,抹杀伐掳掠换升平之世。”
少女一袭素衣静静站立,身姿窈窕眉目如画,她站在那轻声细语的开口,缓缓的道出原由,如此一番话出,倒显得皇后先前的冷言冷语咄咄逼人。
皇后坐在凤位上,听凤朝阳这一番话出,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细长秀眉又不由得微拧,她正要开口再说什么,突然听一直沉默的回纥王道:“本王以结和平之愿而来,凤姑娘之言甚得本王心意,舞剑甚好。”
回纥王话落,凤朝阳眸子微沉,凤乾雍和凤朝沣直接怒目而视回纥新王,倒是萧景尧依旧潇洒的坐在席间,面色如常,他手中把玩着酒杯,似乎没听出回纥新王的话外音。
皇后闻言一顿,不再好说些什么,随后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圣上,圣上见了,清了清嗓子:“朕亦心愿和平,就如你所求,舞剑吧。”
凤朝阳闻言微微俯身:“谢陛下恩准。”说罢离了席间,去偏殿准备。
萧景尧看凤朝阳转身离了席,也起身跟了上去,两人相继从侧门出,刚走到正殿转角,凤朝阳便被紧随而来的萧景尧从后拉住,凤朝阳顿住脚步转身看萧景尧,只见他眉宇间似乎有些担忧,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怎么了?”凤朝阳轻声问。
他捏着她纤细的手腕,皱了皱眉:“舞剑?”
凤朝阳见了了然笑道:“女儿的长袖剑而已,”她说着又指了指他腰间的佩剑:“这个我也端得起。”说着从他的腰间抽剑出鞘,随意的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却如她所说般的轻松。
萧景尧挑了挑眉,从她手中接过剑放入鞘中,随后手顺着凤朝阳纤细的手腕下滑,握住她的柔荑,带着她向偏殿处走,凤朝阳因萧景尧的动作有些诧异,倒是未挣扎,任由他牵着,快走至偏殿,萧景尧停下脚步,随后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凤朝阳的耳畔响起:“别伤到自己。”
凤朝阳闻声抬头,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初春的阳光从一侧打下来,凤朝阳心中没由得一暖,她松开萧景尧的手:“知道了。”
萧景尧见凤朝阳进了侧殿才转身向正殿处走去,刚走至正殿拐角,便见回纥王独身靠在一侧的廊柱上,见他来,回纥王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冠军侯倒是出乎本王意料的柔情万千啊。”
萧景尧扫了一眼靠在一侧的回纥王,脚下的步伐未停,从他身侧过:“回纥新主也是出乎本侯意料的爱听墙角啊。”
回纥王轻声笑了笑,他从廊柱上起身看着萧景尧的背影:“本王的王妃就是她了,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回纥王的话音伴着萧景尧脚下的步伐一齐落下,萧景尧微微侧头:“她可不是你娶得起的人。”说罢转头离开,回纥王看着萧景尧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着眼。
萧景尧从侧门入了正殿,刚回席坐,便见平南王妃贴身的丫鬟走来过来,萧景尧心中无奈,只得随那丫鬟走到平南王妃的席前坐下。
“你刚刚去哪了?”平南王妃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儿子,明知故问。
萧景尧拿了颗桌案上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透气。”
“气也透了,下面的时间变和我坐一起吧。”平南王妃顺着萧景尧的话,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平南王妃位分高,席位坐在最前面,一会凤朝阳舞剑,这里看的也是最清楚,萧景尧想到这便笑道:“都听母妃的。”
平南王妃见萧景尧如此,眼底染上了一抹欣慰的笑,她想了想:“我瞧着凤乾雍的嫡长女不错,你瞧着如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