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阳倒不必担心凤乾雍会心软,且不说他如今备受圣上冷落还有没有能力保凤朝元出来,可就算是有,凤乾雍也不会如此做。她爹一生光明磊落,风光霁月,最痛恨的便是这些贪赃枉法的勾当,拿着朝廷的俸禄却鱼肉百姓,如今边疆战时,若遇天灾便是饿殍遍野,像凤乾旭这种拿着贪墨品香的,想来凤乾雍恨不得自己拿着大刀砍了他。
老夫人见资惜琴哭得伤心,但她自知儿子脾气,她左右不了凤乾雍,只得命身边的嬷嬷现将资惜琴扶起。资惜琴早已哭得有气无力,她被凤朝元和嬷嬷强忍着扶起,随后瘫坐在椅子上。
如今凤乾旭等人只是被抓入狱中,具体的罪名还没定下来,但见圣上大怒,只怕砍头难免。罗念看着资惜琴痛苦欲绝的模样,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怜悯,她是个粗人,资惜琴向来瞧不上她,而她亦看不起她们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机。相较于侯凝珍资惜琴更让她恶心,那笑面虎的模样,平时装作一副与世无争清高的模样却总背地里暗下手脚,罗念毫无表情的收回目光,随后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凤朝沣。还好他的沣儿随了他大伯,最痛恨这些贪官污吏。
凤朝阳和凤朝歌一起回了玲珑阁,凤朝歌有些忧心:“三弟被抓,不知可否能保住性命。”
“姐姐不担心凤朝玉和二叔?”凤朝阳挑眉笑问。
凤朝歌闻言瞪了她一眼:“我虽是个没骨气的心软,却也不是心盲彻底,二房对你对我如此,我可没有那菩萨心肠。”
凤朝阳闻言放下心来,她拉着凤朝歌的手笑道:“姐姐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我原还怕那帮恶人遭了报应,姐姐心软为此伤心。”
凤朝歌也拉着凤朝阳的手,她想了想叹道:“只是三婶……”
凤朝阳闻言先是屏退了身边的人,随后反握住凤朝歌的手,极认真的看着她:“姐姐你可还记得,之前平王府想陷害你下嫁不成?”
凤朝歌此时闻言心中还有余悸,她点了点头。
“那姐姐可想过,平王是如何这么清楚的知道姐姐的行踪路线的呢?又如何知道姐姐几时起身进宫又几时从宫中回府?”
凤朝阳见凤朝歌有些神色凝重的摇头,说道:“正是凤朝元,他表面上看着好似跟着二叔,其实他也是平王的人,而他能成为平王的人,是因为他出卖姐姐的行踪求来的。”
“姐姐可还记得在凤朝玉出事前后,凤朝元消失了好段日子?”凤朝阳见凤朝歌眸中的神色渐渐冷下去,她似乎有些心痛,凤朝阳叹道:“是冠军侯在调查萧与哲的时候无意发现了他的行动,他提醒了我,也在一侧帮了我。”
凤朝歌闻言突然想起那日,那个驾着她的马车面带面具的男子,原来是冠军侯的人。
凤朝歌听了凤朝阳的话沉默了许久,最后悲伤的叹道:“狼子野心,不过尔尔。”
“所以姐姐不必为那三房伤感,我迟迟不动她们不过是看在早逝的三叔份上,如若他们不加悔改,我不会手下留情。”凤朝阳说着,眸中闪过杀意。
凤朝歌从未见过凤朝阳如此神色,她不免心惊,握着凤朝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妹妹……”
凤朝阳回过神,对凤朝歌安慰的笑道:“姐姐放心,我们一家与四叔一家定会平安。”
凤朝歌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思索着道:“说起来,冠军侯于我也有救命之恩。想来他愿意出手相助,是借了妹妹的光。”
凤朝阳听着一顿,她拉了拉凤朝歌的手:“姐姐不必挂心,我已谢过侯爷,其实我与他不过萍水之交,算不得交情。”
凤朝歌见凤朝阳如此说不由得一愣:“你…你与他不是有婚约在身?”
凤朝阳闻言眸中的光慢慢暗了下去,她缓缓的松开凤朝歌的手:“不过是缓兵之计,等过些时日,自会求了圣上退婚,想来圣上乐见其成。”
凤朝歌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凤朝阳突然道:“今日起的太早,想来姐姐也乏了,我送姐姐回蘅芜苑吧?”
凤朝歌看出凤朝阳神色不对,却不好多问,站起身推脱了她的相送,随后带着候在门外的小雨离开,子衿和海棠走了进来。
子衿见凤朝阳神色有些乏,思考了片刻道:“三夫人来过了,奴婢知她来意,便推说小姐睡下了。”
凤朝阳闻言点了点头,子衿又为难的道:“只能躲得了一时,小姐总还是要见的……老爷的性子小姐知道,切不可因为三夫人的相求而伤了老爷的心。”
凤朝阳听子衿如此说,不由得有些意外,她拉过子衿的手:“你为我想如此多,有你在当真是我的福气。”
子衿听了微微附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