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是真的,他已经死了,死在了十一年前的那场大火里面,他不可能还活着,这不是真的。
这只是画而已,只是画而已,不是真的,他被他们送进了地狱之中,不可能再回来。
珍妮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她弯下腰,将地上的画纸一张张捡起来,摞成一叠,拿在了手中。
秦月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她抬头,看着珍妮,二人的目光隔空相望,她们都看到彼此眼中深藏的情绪。
珍妮攥紧了手中的画纸,她哑着嗓子开口,说道:“南茜,你病了,我需要带你去看医生。”
珍妮如此说道,她走过去,将秦月手中的那张画纸拿了出来,看着画纸中那个穿着红绿相间毛衣的男人,珍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南茜,你疯了,你将太多的幻想当成了现实,你必须要经历治疗。”
刚刚珍妮的一切反应都被秦月看在了眼中,她没有想到到了这种地步,珍妮仍旧不肯说出事情的真相。
她看着珍妮,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妈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疯,弗莱迪回来了,不管你承不承认,弗莱迪真的回来了。”
“佩吉,巴洛,只是一个开始,他不会放过我们。”
能让父母竭力隐瞒的真相会是什么?
秦月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个猜想,她抓住了那个念头,并且将它说了出来。
“弗莱迪是不是已经死了,他是不是被你们杀死的?他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针对我,针对我们榆树街上的所有孩子?”
秦月的话一出口,珍妮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像是被刺到了痛处,整个人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够了,南茜,不要再说了,那些都是你的臆想而已,弗莱迪不存在,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榆树街上没有一个叫弗莱迪的男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收起你那可笑的幻想,你已经魔怔了,南茜!!!!”
珍妮咆哮起来,眼睛里一片赤红之色,她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秦月,眼中的疯狂之色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秦月觉得,如果自己继续说下去,珍妮怕是会彻底发狂。
珍妮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她不知道过去曾经发生了什么,只是从珍妮的反应推测出一些东西。
弗莱迪的死与珍妮他们有关系,珍妮他们杀了弗莱迪。
这件事不可能只有珍妮一个人参与了,可能榆树街上的所有居民都是害死弗莱迪的凶手。
他对榆树街的孩子们下手,目的就是为了报复。
对于父母而言,没有什么比伤害他们的孩子更加让人崩溃绝望的。
秦月低下头,看着自己被颜料染得红红绿绿的手指,她没有再说什么刺激珍妮的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是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像一样。
珍妮失去的理智慢慢地回归,她呆呆地看着坐在那里的秦月,似乎不敢相信,她刚刚做了什么。
“南茜,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的,我刚刚只是,只是有些失控。”
珍妮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伤害已经造成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颓然地低下头,珍妮看着自己手中抱着的一摞画纸,久久无言。
事情的真相已经被封存,那些残酷的回忆,已经没有被揭开的必要。
珍妮将那些画纸全部烧毁了,看着画纸上的人在火光中化作飞灰,珍妮如释重负,好像那些不该存在的回忆都随着这些画纸,灰飞烟灭了。
今天珍妮还要去上班,叮嘱秦月好好在家休息之后,珍妮便开车离开了家。
秦月站在门口,目送着珍妮的车远去。
将那些画纸烧掉之后,珍妮便恢复了正常,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为秦月准备早餐。
秦月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如果逼得再狠一些,珍妮怕是会疯了。
清晨的小镇十分安静,今天是星期天,大人孩子都不用工作上学,自然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假日时光。
秦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回房间去,她有些东西需要理清楚。
“南茜,南茜!!!”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秦月的身后响起,秦月回头,看到穿着碎花连衣裙的爱玛正朝着自己跑过来。
爱玛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像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她跑到秦月跟前,扑进了她的怀里,双臂死死揽着秦月的腰,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她的腰掐断一般。
“爱玛,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月放软了声音,柔声询问道,她感觉到怀中的女孩颤抖得十分厉害,像是狂风中的小树一样,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
“爱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秦月的声音里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爱玛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只是仍旧不肯从秦月的怀里抬起头来。
她的声音从秦月的胸口处传来,因为口鼻都蒙在秦月胸口处,她的声音有些沉闷。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又见到那个怪物,我看到他杀了巴洛,他还想杀了我,我不停的跑,他一直在我身后追着我,我怎么也逃脱不了他的追捕,我能感觉出来,他要杀了我,像杀了巴洛一样杀了我......”
爱玛的声音颤抖地厉害,她死死地抱着秦月,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因为极度的恐惧,她的身体很冷,与秦月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