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廖承东去了陈大虎位于南山的那间茅草屋。就见何琴音一个人坐在屋前的一块石头上,低头想着心思。她的脚下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地,那只雄鸡就在草地上捉虫子吃,慢悠悠地,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头顶的几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许多鸟儿在欢唱,从一个枝头欢快地跳向另一个枝头。明亮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在何琴音的脸,那脸上就有一片光辉闪耀着。
廖承东问她陈大虎去哪了。何琴音说:“他把我领到这后,就没来过了。”
廖承东问:“你害怕吗?”
何琴音看着他,摇摇头说:“不害怕,承东,要是平时把我一个人放在这孤山野岭,我一定会害怕的,但有这只鸡陪着我,我就不怕了。城里的情况如何?”
廖承东就把他经过的事情还有她父亲、哥哥的情况都说给她听了。
何琴音听后说:“我爸不会轻易相信是雷电击中才导致工厂爆炸的,他会查下去的。对了,他问过我吗?”
廖承东说:“你爸情绪还好,你哥不好,垂头丧气的。”
何琴音又问:“他们问过我吗?”
廖承东只好说:“没有。”
何琴音说:“关键的时候才能检验人心,承东,其实,我一直都在想着他们,我看他们不光不想我是不是死了,还会怪罪我的。”
廖承东说:“琴音,也许他们都在想着你,可能是不想在我面前提到你,才没问吧。”
何琴音笑着说:“你总是把事情往好处想。”
廖承东说:“事情来了,就要往好处想,不然人就没有精神劲了。”
何琴音还是笑着说:“我懂你,也许这才是你致胜的法宝。你准备就让我呆在这里?”
“不,我想请你去做一件大事。”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俞番还没找到吗?”
“对,俞番不见了,也是大事。琴音,许怀家说他自己走了,你信吗?”
“既然是他亲手把他藏起来的,应该不会撒谎吧。”
廖承东对何琴音说出了自己的思考。
廖承东自然不全相信许怀家说的话,他认定许怀家跟何满庭之间一定有过某种承诺,或者干脆说是默契。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揭开这层盖子,让他们的本来面目彻底暴露在阳光下。很自然,廖承东又说起了那根玉簪。许怀家小老婆见到这根玉簪时的异常反应,足以说明她对母亲的这根玉簪是知情的。联想到那张写着名字的母亲的照片,廖承东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能走入了迷津。而引导他走进迷津的人不是别人,或许就是许怀家和他的小老婆。他们把他的视线引到赵大蹦身上,但线索到赵大蹦那就戛然而止了。从跟赵的接触中,他得知赵对母亲还只是心仪阶段,可能真的没对母亲做过什么。那么,这条线索会不会就是许怀家跟他小老婆放的烟雾弹呢?母亲会不会是因他们而得病的?他越来越觉得,要查清母亲病因,不能绕开俞邦财。而俞番正是俞邦财老家的人。许怀家对他的到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何琴音听了,说:“你分析得对。许怀家原来跟我父亲关系不错,他一直都听他的话。自从你来后,他变了,表面上不管事,其实他还是在管的。百良就不止一次跟我讲过,说他一回家,他爸就找他问东问西的。承东,我晓得你一心只想着怎么跟鬼子汉奸斗,找到你父亲死因和找到你母亲得病的原因也一样重要。那张照片,你带在身上吗?给我看看吧。”
廖承东拿出母亲照片递给何琴音。
何琴音看着,说:“就是她,真漂亮。我见过你母亲,可惜,我那时不太注意她,不能给你提供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这时,廖承东就把在他脚边的鸡抱起来,边摸边问:“为什么将照片衔出来给我?是想母亲了吧,也是想找到母亲得病的原因吧。我说的对吗?”
何琴音看着廖承东一副庄重的样子,说:“他听懂了,你看,它在对你点头呢。”
现在,廖承东觉得,不能不面对这只神奇的雄鸡,不能不思考因它而起的件件神秘又神奇的事情了。
廖承东思考着:与其说是天上的哥哥赋予了那只鸡神奇的力量,不如说,那是正义战胜邪恶,是美好战胜丑恶的结果。虽有巧合,但他不认为那仅是巧合。可是,接下来,他必须面对这样一个问题:是不是他不用努力,只要利用巧合,就可以化险为夷?就此以实现心愿呢?
答案显然不是这样的。要是哥哥能帮他解决所有问题,怎么直到现在,他还没能找到父亲的死因,母亲因何得病的?况且,他又如何知道什么时候巧合会发生?廖承东在心里对自己说,巧合的发生可能需要一个媒介,那只鸡就充当了这个媒介吧。但酝酿和推动事情的发展,只能靠他们自己的行动。若是这样,他不仅需要保护好这个介质,更需要多动脑筋,一步步实施行动,让这只鸡帮他们将巧合的事件继续发生下去。
如今,廖承东已经学会了处理复杂和紧急事务的能力,甚至练就了环境越复杂,思维越清晰的应对能力。他理了理,思路逐步清晰起来。就对何琴音说:“母亲的事暂且可以放一放。”又把他觉得更紧要的事说给何琴音听,让她帮自己一起思考对策。比如,如何找到俞番,如何处理自己跟廖宏波以及谢为顺之间的微妙关系,如何应对接下来波田跟何满庭可能采取的行动,最关键的是,他又该怎样将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