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下去。
吴征提笔落纸先写了好雨两字,诗文意境堪称浅白得无以复加是个人都能作
,那一笔字与张彩谨的一笔更是犹如狗爬一般,看得韩铁雁都无地自容,心中暗
道:比我的字还难看……嘲笑奚落声中,吴征越写越快,那是破罐子破摔,反正
靠诗文取胜,字是没得救了。
越写奚落声越少,到第二句时已是鸦雀无声,再无人敢发一言。
一首五言律诗写完,宋大光不待墨迹干去,火急火燎捧起纸张,双目瞪视良
久情不自禁吟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
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这,这……绝妙好辞,绝妙好
辞!当真是,哎。」
面上神情忽明忽暗精彩至极,似是歎息佳作,又是感慨自身无此能为。
「够了么?」
抄袭绝代大诗人的作品,如此反应是理所当然。
吴征见韩铁雁心花怒放得意洋洋,索性趁热打铁,只要佳人开心,那可比什
么都重要。
「吴贤侄还有佳作?快来,快来!」
宋大光心情激动,迫不及待再看一首。
「什么佳作让宋大人如此讚赏?咯咯,本夫人倒要好好拜读一番!」
女子声音响起,甜糯中带着肆意的浮华浪荡,梯口呼啦啦竟涌上二十来人,
比五层裡原有的人还要多。
「正是正是,本郡主也颇有兴趣。」
两名女子联袂而来,俱是典型的川中女子身材娇小,玲珑浮凸,俏脸上更是
浓妆艳抹,一身服饰露出胸口大片雪艳艳的白肉登时吸引了不少狼一般的目光,
她们却一派自然浑若无事。
宋大光不敢多看,率先低头施礼:「下官见过东方郡主,夜花夫人!」
韩铁雁闻声起脸色便不太好,吴征依稀猜到二女身份,宋大光更是直接挑明
了。
吴征心中一沉,此前不安的预感越发证实,低头行礼时向韩铁雁低声道:「
一会儿我来应付,你别说话。」
东方是个封号,并非複姓东方,郡主接过宋大光手中的「墨宝」
与夜花夫人通览一遍,啧啧讚不绝口。
东方郡主向韩铁雁浪荡笑道:「妹妹真是慧眼选中如此人才,倒教姐姐好生
羡慕!咯咯咯,姐姐带来的人裡看中了谁?要不全挑了去,姐姐斗胆与妹妹换换
如何?」
「有了好事本夫人也想参上一腿,韩妹妹若是看中了本夫人的面首也尽可带
走。咯咯咯,东方郡主是否介意与本夫人来个一床双好?」
韩铁雁的心彷彿沉入深渊,七年前的梦魇过后,整个大秦国都将她与这两名
女子做比,她对此极为排斥,甚至暗暗腹诽过:两个自甘堕落的sāo_huò。
只是事件后她不得不面对现实,自己与她们至少在名声上没有了任何区别。
在韩城事实上是在逃避,然而刚回京城便遇上了与自己齐名的二女,在吴征
面前!那样的话她们说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却让韩铁雁噁心得想吐。
总算还记得吴征吩咐过的话,韩铁雁只微笑回礼一言不发……「夫君,你让
征儿一人去应付这等场面,不是强人所难么?他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林瑞晨面色忧虑。
「圣心难测。韩家送出了雁儿隐忍多年,圣上是否已改了态度谁也不知道,
不借这个机会试试怎么能成?至于征儿,一来这么做是为他好,早早探明圣上的
态度不日面圣时才能做好准备;二来,他是要陪在我身边面对迭云鹤,文毅这些
人的,若连这等小场面都应付不来,日后怎能起大作用?爱妻放心,征儿之早慧
远超你我想像,今日必不致失了锐气。「胡浩温言安慰道。吴征自不知夫妻俩的
对话,心念电转中已隐隐猜到背后的图谋。今日文武会友一反常态,且东方郡主
与夜花夫人一出现便咄咄逼人,若说没有背后的授意未免太过天真,恐怕崑崙派
与韩家的联袂反击意图崛起仍不为圣上所喜。东方郡主与夜花夫人的话分明将韩
铁雁当作浪荡女子,而将承载着崑崙派与韩家期望的吴征当作个低三下四的面首
,极尽侮辱之能事。此番若是应对不当,吴征的臭名将传扬京师,日后面圣莫说
什么封赏,说不定换来一顿大大的训斥,从此断了为官之路。吴征不理二女之言
向宋大光道:「宋大人,晚辈还有一首,虽不切中春雨之题,却是在下七年来心
中反覆酝酿,肺腑之言,还岂笔墨。」
宋大光久在朝堂自然知道东方与夜花出现的份量,涉及圣心的事情他不敢随
便参与,只是微微一笑让出身形。
吴征拉起韩铁雁走到长桉前道:「我的字不好,韩小姐来写。」
韩铁雁不明所以,东方与夜花两位明显有备而来,三言两语便逼得吴征走入
死局,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心中暗暗恼怒自己拖累了吴征。
吴征念一句,韩铁雁写一句,她虽不擅书法,但以女身为将,下笔娟秀中自
另有股金戈杀伐之气,极具性格。
韩铁雁听吴征所念,越写越有信心,后四句落笔时更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倒写出生平未有的好字一幅。
吴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