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过中天,也就是过了午饭时间,段飞感到越来越饿,但心情却越来越好,他一边在清河城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把从刚刚那个嚣张的天峰观俗家弟子身上得来的钱袋放在手里掂量一下,之后他的心情就理所当然的变得更加愉快了。
看见段飞愉快的表情,又看了看段飞手里的钱袋,路边两个十六七岁的灰衣少年对视一眼之后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然后这两个少年又看到了段飞背上背着的那个灰色布条,脚步微微停顿之后又变得顺畅起来。
“既然明抢不成那就用骗,把这小肥羊骗到咱们的老窝,然后合伙骗光他的钱,就算这小肥羊有些手段,谅他双拳难敌四手。”
二人如此想着,离段飞越来越近,段飞仿佛一点也没有觉察,只是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目视前方,正好与那两位灰衣少年六目相对。
三人大眼瞪小眼,仿佛谁都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都一时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段飞率先回过神来,他笑着问道:“请问两位大哥,哪里有赌馆,小弟想去发点小财。”
说完还得意的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发出哗哗的声响,这种声响任谁都不会陌生,这是银子相互摩擦的声响。
“不会吧!这么巧?”
两个灰衣少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俱都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巴,前一刻他们还在绞尽脑汁寻思着怎么把这个小肥羊骗到老窝,现在这个小肥羊居然自己送上了们来。
“哈哈,小兄弟你真是问对人了,别的不敢说,但这清河城里哪里有赌馆,我宋河可是一清二楚。”
虽然心中也有片刻怀疑,但送上门的好事,没理由不要,更何况对方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难不成还能翻天了?于是一个自称宋河的灰衣少年热情的拉着段飞就走,另一个灰衣少年也很快反应过来,架住了段飞另一只胳膊。
段飞感到左右二人抓得很紧,像似由不得他选择,要强行把他带走,他也不挣扎,只是悄悄的弯起了双脚,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宋河二人身上,等于是被人抬着走。
宋河二人抬着段飞走了一段路,就累得气喘吁吁,但他二人心中有鬼,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也就各自拿出吃奶的劲,拼命朝着老窝走去,段飞看见宋河二人喘气如牛,汗如雨下的狼狈模样,心底里暗自乐开了花。
终于,宋河二人抬着段飞拐进了一条僻静小巷,之后在一家鸿运赌馆前面停下了脚步,然后就好像死猪一样瘫痪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声大得好像在打雷,根本没办法说话,只是双目圆瞪着段飞,一只手指着鸿运赌馆拼命比划。
“想不到清河城内还有两位大哥这样的好心人,小弟真是感激不尽,这样吧,两位大哥先在这里休息,若是小弟今日能够大杀四方,就分一半给二位大哥。”
段飞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对着躺在地上的宋河二人作了作揖,转身就进了这间鸿运赌馆。
宋河二人在地上躺着,感觉双腿灌铅,空气怎么样都不够用,只得拼命呼吸,肺都要被撕裂了,良久,他二人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下来,双手双脚才有了知觉。
二人尝试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却见鸿运赌馆门帘一掀,一个十四五岁的青衣少年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正是他二人费尽千辛万苦给抬来的那只小肥羊。
“哈哈,瞧着垂头丧气的模样,应该是被大哥把钱全骗光了。”宋河心中一喜,暗自得意。
果然,只见那少年满面愁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对不住二位大哥了,本来小弟说好赢了钱分二位大哥一半,怎想手气太差,非但没有赢钱,反而连带着自己带着的十六两本钱也输光了,二位大哥的恩情只有以后再报了,哎。”
青衣少年又是长叹一声,头也不回的举步离开了这条僻静小巷。
宋河二人对视一眼,得知小肥羊的钱已经被骗光了,各自欢呼一声,顾不得身体的劳累一下子就冲进了鸿运赌馆。
怎料他二人前脚刚刚踏进赌馆,先前离开的那个青衣少年后脚就回到了鸿运赌馆门前,脸上似笑非笑,正静静的听着赌馆内的动静。
“宋河,李品,今日你二人替赌馆挣了十六两银子,功劳不小,来,每人分二两。”一个奸细的声音高兴的说道。
“谢谢大哥。”李品说道。
“这全靠靠杨大哥赌术精湛。”宋河说道,“要不然就凭我俩的三脚猫功夫,又怎么拿得下那头小肥羊。”
“宋河,你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被称扬大哥的奸细声音不悦的斥责道,停了一会儿,姓杨的又继续说道:“以我看,那小鬼最多也就会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值一哂。何况,瞧那小鬼呆头呆脑,不会出老千还敢进赌馆,不是白送钱嘛!哈哈!”
“哈哈。”
一阵哄笑声从赌馆内传来,夹带着其他不堪的辱骂话语,段飞剑眉低垂,眼中带怒,只见他单手一挥,这鸿运赌馆的门帘就被他整个扯下,午后的阳光从露出的窟窿钻进昏暗的赌馆内,段飞亮晶晶的双眼,扫视着屋内几双措愣的面孔,他冷冷的说道:“把钱还我,我就离开。”
宋河与李品二人露出惊愕表情,不由自主的退到了一个瘦长中年男子身后,段飞注视着这个中年男子,见他手长脚长,身形虽然消瘦,肌肉却很扎实,心底已有计较:“想必这就是他们刚刚称呼的那个姓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