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做什么?你有事瞒着我?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不成?”阜远舟了解他,越看越觉得他可疑,心里不祥的预感冒了出头。
苏日暮赶紧摇头,“当然不是!”他的事情就算瞒着甄侦也不会瞒着阜远舟啊。
阜远舟来回踱步了几圈,终于下了一个决心,道:“我有一座宅子在思雅棋馆旁边,我让皇兄赐给你做状元府,明天你就搬进去,我会把教里的人调给你,生活用度不用你操心。”
苏日暮一惊,下意识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阜远舟闻言,停住脚步,站定在惴惴不安的苏日暮面前,狐疑。
苏日暮急忙解释:“子诤你不是老说我爱喝酒吗?我喝惯了,管不住一肚子的酒虫,也就甄侦能有法子管着我,而且棋馆是你的大本营,被有心人看到了总是不好……”
在阜远舟渐渐犀利的目光下,底气不足的苏日暮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阜远舟双眼如电般扫视着他,“苏闻离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拿借口了?”
他的语气冷了下来,苏日暮却听出了其中受伤的味道,心里就是一揪,“子诤你别胡思乱想,我、我这不是……”这不是不好开口吗?他总不能直接就说子诤啊兄弟我前几天跟人家私定终身了而且对象还是一男的,要是报仇之后没死就这么凑合过一辈子了虽然那家伙心机复杂背景复杂吃的是终身制皇粮还一肚子坏水,事事压他一头三天两头闹别扭打一架孩子这种脆弱的生物还是离他们远一点的好……擦,这不是存心找抽顺带替甄侦拉满仇恨值吗!?
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苏日暮的一脸纠结丝毫没能瞒过阜远舟,他看着看着,神情就变了,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交叉在一起,让他本就因为受伤的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一样。
苏日暮从阜远舟单方面殴打甄侦的凶残脑补画面中打了一个激灵回神过来,就见阜远舟这般模样,立即慌了,连忙把人扶住,一股内力送了过去,“子诤你怎么了?”
阜远舟缓了过来,先是让苏日暮把内力撤回去,然后让他站在原地不许动。
苏日暮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不过见他表情实在有点可怕,也不敢忤逆他,只好照着做。
可是阜远舟没对他怎么样,居然……转身走了?!
苏日暮呆滞了一下,然后想到,阜远舟出去的时候似乎把琅琊拿在手里了……惊!!
御书房里。
甄侦正在汇报一些影卫的工作,骤然感觉一阵杀气袭来,他惊得匆忙一闪,却闪不过那道闪电一样的电光,等他退后的时候,头上发冠已经被扫落,黝黑的发散了一肩。
银色飞刀本能地出鞘,可等他看清那“刺客”的样子,就是一怔。
峰眉曜眸,金冠蓝衣,银剑妖异,可不就是阜远舟么?!
没等他回神,阜远舟已经杀气腾腾地再次攻来,他伤势未好内力使不上,不过光是身法招式就能让人吃个大闷亏了。
阜怀尧也被吓到了,赶紧喊了一声:“远舟,你做什么?!”
“一点私事,皇兄见谅,之后远舟自会请罪!”阜远舟道,目光凶狠地盯着那个雪青的身影。
“三爷……”现下甄侦可不敢和他动手,只能一味地闪,可是皇朝第一高手的剑岂是轻易能闪的,加上阜远舟现下一口火气直冲心口,招招都是下了狠手,连伤势都不顾了,不出五招甄侦就应付得有些捉襟见肘。
“子诤别冲动!你身上有伤!”慢了一步跟来的苏日暮看见这场面,惊得三魂七魄飞走一半,赶紧扑过去拦下阜远舟。
他的武功本就和阜远舟旗鼓相当,又熟悉对方的剑法,现在阜远舟不能用内力,他牵制起来自是容易得很。
见他这般,阜远舟更是愤愤,开口时语气无比恶劣:“闪远点!”
抬手便将人甩开,举剑刺向甄侦。
苏日暮下意识闪身过去,把甄侦拉到自己身后,急了:“子诤你冷静一点!”
阜远舟的剑猛地一顿,周身逼人气焰弱了下来,只盯着他护着甄侦的模样,似乎看到了什么陌生的东西。
看着这架势,阜怀尧和甄侦哪还会不明白其中纠葛!
明明是明白,不过该怎么做,他们心里都没什么底。
阜远舟的样子让苏日暮有些不安,“……子诤?”
“第二次,”阜远舟开口,语速有些慢,“这是你第二次拦我的剑……”目光移到蹙着眉头的甄侦身上,“为了一个外人。”
从五岁开始,十六年间,但是他剑指之处,永远都有另一把剑陪着他,阜远舟从没想过,自己也有用剑对着苏日暮的一天——因为他护着一个人。
他的话让苏日暮立刻心神大乱,抓着甄侦的手也不自主地松开了。
甄侦觉得心里一空,像是有什么地方塌了一块,在苏日暮松开手的时候猛地反握回去。
他的体温让苏日暮定住心神,忍不住抓紧了他的手。
甄侦这才觉得松了半口气——若比较他和阜远舟在苏日暮心里的分量,他真的不敢赌。
苏日暮说:“子诤你听我……”
“你喜欢他?”阜远舟却是打断了他的话,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不知是怒是哀。
苏日暮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一口气,平静道:“是,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