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ing。
苏日暮这回是彻底被惹毛了,武功高到一个境界,很多东西都不算是威胁了,没想到今天居然阴沟里翻船,被人摆了一道。
倒不是甄侦的身手有多么厉害,只是就算不承认,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甄侦不会拿他的命来开玩笑的,可是甄侦那一推就像凉水一样浇下来,浇个透心凉,他登时就懵了。
说不上那一瞬为什么涌出来的感觉是委屈,他就是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比之前被禁了酒还难受,噎得他恨不能把这个讨厌鬼咬死!
不愧是天仪帝手下一班人马中最不能惹的那个,甄侦知道他嘴欠,就侧过头去完全无视了那一堆连“小生”都变成“老子”的怒吼,等他骂到累了,才把人拦腰抱起来放到桌边的椅子上。
抬头一看,他正对上那双依然饱含怒火的黑亮眸子,苏日暮咬着后牙槽,死死盯着他脖子,就等解开穴道去给他上牙开两个窟窿欣赏欣赏什么叫做血溅三尺狗血淋头,心情激荡下完全忘记了自己能冲开穴道。
不仅是怒意,连那丝几不可见的委屈也写在眸子里,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下投下阴影,眼角的疤痕已经变成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线,看上去有点哀伤的样子,哪怕是错觉,这样的感情映在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子身上,都不知多么蛊惑人心。
连明知他多欠扁的甄侦都逃不开这样的迷惑,伸手去碰碰他的眼睫毛。
他一直很喜欢这双眼睛,那种散发着坟墓气息的瞳光让他很有探究的,可是现在……他很想挖出来,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将这在这一刹那,不知多么漂亮……
苏日暮当然不知道这个被他定义为变态的男人脑子里转的是怎么样变态的想法,只觉得睫毛被碰的很痒,闭上眼咬牙切齿道:“姓甄的,你再动手动脚老子就废了你!”赌上一个阜远舟,看他会不会说到做到!!!
被点了穴的年轻男子闭着眼的动作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在任人宰割,不过很可惜,这可是个锱铢必较没惹他也较的主儿,甄侦抿了抿双唇,没有再做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收回手,只挑眉,含笑道:“你这是承认自己会武功了?能看出我的破绽在哪里,你总不会说是好运吧,苏大才子?”
苏日暮再睁开眼,眸子又恢复了原本的波澜不惊,冷笑一声,也不开口——承认又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反正甄侦就没相信过他不会武功,而且没动手让他看到就行了。
收起那份漫不经意的时候,他那张煞是好看的脸瞬间有种凌厉带杀的气劲,转瞬即逝。
甄侦看得有趣,在他身上再连点三大穴免得他跑掉,迎来对方恶狠狠一眼。
他没在意,弯下腰,一手轻轻放在胸前,随意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拇指抵住下颚,修长的食指微微弯曲,优雅地顺着嘴唇下方的微凹处滑到下巴上,轻轻一点,“有一点我很感兴趣,”唇边挽起细小的笑花,“你和三爷之间有什么关系。”
之前就觉得他们的气质有些像,这一沉下脸,那股凌厉就更神似了,不是指相貌,是指气势。
看来,自己没走眼,苏日暮确实武功相当不凡。
这话问出口,苏日暮连眼帘都没有抬一下,嗤之以鼻,“哈,跟那个家伙的关系?老子是他兄弟,这么说你信不?或者是师兄弟,要不情人怎么样?”
他挑衅地看甄侦一眼,像是丝毫不怕拿皇亲国戚开玩笑当回事。
倒是甄侦蹙了蹙眉,“祸从口出,我以为你最明白这个道理。”
苏日暮轻哼一声,恢复那股落拓不羁的模样,全然没把人放在眼里。
怪不得这家伙仇人满天下……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他,两人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这会儿恐怕是闹得最棘手的一次了,甄侦盯了人片刻,把目光转到那份鹿鞭汤上,旋即,眼底滑过一丝戏谑。
至于这天苏日暮有没有喝这碗汤,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
……
苏日暮那头的水深火热阜远舟还不知道,他依旧发挥着乖弟弟的良好作风以待改正阜怀尧心中他乱跑的形象,还得把那些杀手的死撇远一点,虽说是有关系,可又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被这个“黑锅”就有点冤了,他可不认为阴谋家中的佼佼者皇兄大人会纯洁滴觉得帮他对付刺客的人或组织别无他求。
皇帝陛下还是照例勤勤恳恳作息规律,午睡半个时辰后就起来,在御书房继续处理国事。
期间户部尚书司马康和京城府尹楚故来了一趟,司马康将重新整理过的税银账目呈了上来。
尽管户部郎中谷巨被抄了家,但那五十多万的税银还没追回,明面上是要楚故全力追查,实际上该查什么人该怎么查,就个别的人心知肚明就好了。
等司马康和楚故离开了,阜远舟看向上首低眉批改着奏折的年轻帝王,思量了一下,问:“皇兄,你这是准备钓鱼?”
阜怀尧抬眸望他一眼,颔首,意味深长,“的确要钓鱼,还是条鲨鱼。”
阜远舟轻笑,瞬间心中有数,不再问这件案子的后续,继续帮兄长处理一些政务,在奏折上用蓝笔批注。
这段时间里举朝上下都知道阜怀尧已经陆陆续续倚重于他,蓝笔为宁王所批,朱笔是天子御笔,不少奏折是蓝笔批注,条理分明处理适度,然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