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曾一度担心他身体好转后又渣态复萌,倒没想到他竟二个月来一直没有再招宫妃侍候。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左右他就得崩逝,原时空为何是在那时候呢?
原时空四月他开始再度视朝,显示他的身体已然脱离危险大体康复。大概到五月中旬那时,他的身体已在表面上让他自以为大好。另外,到五月中旬,距闰二月那次召幸妃子,已过去三个多月。后宫依旧没人报喜信,显然上次作死播种,又没效果。
于是,他又想努力了。于是,他就不作死不会死了。
他服食的壮阳药物显然含有一些致幻毒品成分,有一定的致瘾作用。一旦身体稍好,他很可能便会重新服用。这时代阿片入药己有一些年头,后世便有史家认为原时空的万历皇帝朱翊钧便是大烟鬼。当然,朱载垕是否已吸阿片,他也不大清楚,也无法弄清楚。
朱翊钧对朱载垕目前的状况丝毫不乐观。在他自己此前的一系列动作干预下,朝堂与宫中局势与原时空有了很多不同。其中,朱载垕现在的心理生理状况显然应该是好于原时空朱载垕原来的情况。但这对朱载垕而言,未必就是好事,甚至还可能让朱载垕的自个作死提前发生。而对此,朱翊钧却无力改变。
朱载垕现在每天能与他相处一二个小时,指导他看读折子。偶而看他鎏,也给他解释一点哪些折子可以留中不发作废、记档便完事,哪些折子必须按例办、交部议办,哪些折子让阁臣重拟。
这实际大大加重了朱载垕的工作负担,当然,也让朱载垕大为放松了心情。到了四月,这种父子间的交流已经正常化,经常化了。
朱载垕的日常工作并不轻松,这几个月因为屡病,又堆积了不少事务。象安庆南京两处闹饷,最后实际也可归于他一再延误处理日常政务所致。当然,最后的处理自然皇帝是永不会出错的,找几个倒霉蛋以私扣军饷挪用钱粮贪渎误事等罪名,砍几个脑袋,免官入狱几个,平息民愤了事。
朝务是大头,还好高拱张居正干练,基本不会出状况。东厂锦衣卫每天京城各衙各府的情报汇总则很琐碎,各地镇抚太监也不时有地方情报汇总要听取,这些都要掌握,有些新闻还添些乐趣。司礼监总管宫廷事务,二十四衙门几万人,这是最身边的事情,真正的帝王家务,每天也有不少要他及时批改的折子。
朱翊钧现在是上一天休一天,功课自然不在话下。轮休那一天,他大半时间会在朱载垕、皇后、太妃、贵妃之间来回晃荡。
到朱载垕这里,或看读折子,与朱载垕东一句西一句你说你的我扯我的,认真留心了解随意学习聆听指导。让朱载垕轻松愉快地完成教导太子熟悉朝务,并很有成就感,太子聪明,朕心大慰。或是坐在一旁专心书法,朱载垕听汇报发指示,他也暗中琢磨。
如今,由于这阵子父子感情越来越深厚,相处得融洽随意,他又是十岁孩童,他现在来朱载垕这里时间可以不固定,只要不是晚上,他想来就可来。
两个月来未曾召宫妃侍寝的朱载垕,也从未临时发谕旨通知他今天不用去乾清宫。
不象其它人,哪怕是陈皇后李贵妃,她们要来朱载垕这里,来前也必须请示蒙恩准召见。朱翊钧去陈皇后沈太妃们那里,也是如此自由。严格的宫禁制度对他这才十岁的冠礼太子,真正是形同虚设。如果再大一点,或者他还未行冠礼未出阁讲学而是原时空完全附属李贵妃掌控,情形就不是这样了。
朱载垕其它小老婆居住的宫室,他自然不能说去就去,但他自然也从来不去。这两个月,除了一些后宫里主子们必然全得到场会聚的公众场合之外,他见都没见她们几面。
弟妹们玩耍的地方,御花园之类,他除了偶尔陪李贵妃、皇后去过几次,大都以功课、去父皇那里学本事为由,能推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