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溪秋进了厨房上火, 于是先将他拽到了前院。
今天觉得自己是赌神的小藻整理。 大人与苏柽正在屋内仔细翻看这案子的笔录, 见到我和溪秋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纸笔。
“有什么发现?”大人问道。
“我仔细向店老板, 跑堂,后厨的人问过,当日他们四人是一同住进来的,与其他客人一样,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溪秋这才坐下来喘口气,千帆倒了杯水拿过来, 他端着猛喝了两口。
“有人见过钱珅去后厨吗?”苏柽问。
“跑堂的说,案发那天中午,周扬和钱珅先下楼吃的饭,因为他们是四个人一起住进来的,所以他还特地闲问了一句怎么不见那两位客官。而周扬看起来像是感染了风寒, 一直不停的打喷嚏,所以钱珅向他询问后厨在哪里,说要帮周扬煮碗姜汤……”
“后来去了吗?”延泽忍不住插嘴。
“后厨的厨子说, 是记得有客人来要他煮姜汤,煮完他亲自端走了,我拿了钱珅画像给他看,但是后厨一向都忙得不可开交,又烟熏雾绕的,他当时没注意那人的长相……”
“这么说,就是没人真的看到钱珅下过毒,那这证据不足,咱也不好抓人啊……”千帆皱眉道。
溪秋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抬手又添了一杯,“但有件事很奇怪,我从他们后厨出来的时候,发现后院里墙上溅满了血迹,四面墙上都有,甚至连窗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虽然院子里有活鸡活鸭,但总不至于杀个鸡鸭搞得跟满门屠杀一样惨烈……”
这话越听,我越觉得溪秋描述的这场景十分熟悉……
“帮厨的伙计说,是因为那天院子里养着的鸡鸭突然就像得了瘟病一样,全都闹了起来,无缘无故往外吐血,满院子乱飞乱叫,搞得后院鸡飞狗跳,所以才把院子折腾得都是血迹,因为客栈生意太忙,老板家中又有了喜事,根本没顾得上找人来清理……”
听到这里,我不禁拉起溪秋,语重心长的好心提醒道,“既然这种大场面你都见过了,要不你先去厨房看一看,不然我觉得你去得晚了,今晚这饭,怕是吃不上了……”
“哦对对对,我得去先做饭,大人,有什么事不如吃过饭再商量吧,我看大家都饿了……”溪秋如梦初醒想起了做饭的事,一脸天真的朝大人建议。
“去吧。”大人摆摆手,批准道。
于是溪秋便在大家努力忍笑的注视中毫不知情的回了后院……
“大哥,你坑二哥……”延泽揭发道。
既然溪秋都见过那场面,再见可能也见怪不怪了,干脆让他去收拾吧,收拾完了也好早些开饭。
“两人同桌吃饭,钱珅故作好人去帮周扬端汤,把毒下在姜汤里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周扬风寒未愈,最需姜汤,而他身康体健也不必喝。”苏柽看向叶韶。
“而残羹剩饭很有可能被店小二混杂在一起,一股脑倒给了后院的鸡鸭,所以才……咱们最会怪招百出的五妹,有时候胡闹得未必没有用处。”叶韶忍不住笑道。
我不禁扶额,五妹歪打正着的功夫真是修炼到家了,次次都被她打到点上,还有大人,似乎越来越宠着她……
“那我们可以去抓钱珅回来了吗?”延泽问道。
“还不行。”苏柽摇头,“这些虽然与真相八九不离十,但我们没有确切的人证物证,没有办法定罪。”
“没有的话,我们可以让他有。”叶韶起身将书架上的棋盘端了下来,放在桌上,着手摆了起来。
“不会是去假造证据吧?”千帆吓得张大了嘴巴。
“说什么呢……”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轻斥千帆。
老三这一向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真正的证据是不需要伪造的。”叶韶施施然笑道,摆好了棋盘,向苏柽招手,神色轻松起来,“既然想要这籽玉,我们把局摆在这里,就等他自己跳进来……”
苏柽在叶韶对桌坐下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
我低下头,握紧腰间佩剑,强迫自己忽视这尽收眼底的细微动作。
“谁进我厨房了?!”
溪秋从后院跑过来,还没进门,就大声质问道。
“中午谁做的饭?!厨房就被造成那个样子了?做饭还是打仗啊……”
“是打架……”千帆忍不住吐槽。
“谁和谁打架了?怎么会在在厨房打架……”溪秋居然深信不疑,立马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那么多血,谁受伤了……”
说着溪秋来拉着千帆和延泽上下察看,延泽拉住他二哥,憋笑道,“二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厨房那只鸭先动手招的五妹……”
“哈哈,对!”千帆忍不住笑出声。
“鸭子?――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买的那只鸭子呢?你们谁动了?我买来准备现杀现做,给头儿煮茶树菇老鸭汤补身子的……”
千帆和延泽对视一眼,齐齐看向苏柽,低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