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一切之后,我坐到其中一张书桌前,桌上放着一台粉色的笔记本电脑,一张y的鼠标垫,也不知道是她们谁的书桌。
我对她们四个人说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吧,宿舍楼人气足,不到夜深人静,鬼魂是不会闯进来的。”
安娜撇了撇嘴,说道:“什么叫该干嘛干嘛啊?你一个大男人,瞪了一双大眼睛坐在这里,我们是能冲凉啊,还是能换睡衣啊?要我说,咱们就聊聊天得了,反正今天晚上,谁都没法安心睡觉就是了。”
说着话,安娜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里,张倩和沈佳对安娜的提议表示赞同,小敏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默默地挨着张倩,坐在床上,双臂抱着小腿,头枕在膝盖上。
我很明白小敏此时的心情,做为当事人,她肯定会患得患失,不可能完全相信我有能力帮到她,毕竟我们从前素未谋面,但是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应对办法,她此时的心情用一句成语来描述最为恰当:听天由命!
我见小敏精神还行,说一会儿话应该不成问题,就问她道:“小敏,听说上周日,你去参加高中同学的葬礼了,能和我讲讲吗?这个同学,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呢?”
我主要目的是想转移小敏的注意力,消解她的紧张情绪,另外也希望或多或少能够发现一些神秘人的端倪。
小敏却是个很剔透的女孩子,听到我这么问,她立刻回问道:“你是说,害我的鬼是我的高中同学?”
我说道:“我也只是猜测,真相到底如何,过了今晚,我们就知道了!还是先讲讲你和那位高中同学的交集吧!”
安娜,张倩和沈佳也帮腔劝小敏讲一讲,小敏思索了一会儿,眼中露出一丝黯然,开始了她的讲述:“我这个同学叫刘明,在我读初中以前,我们两家一直是邻居,关系处得很好,后来虽然都搬了家,却也没断了往来。再后来我们两个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刘明比我大两个月,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也拿他当哥哥。他学习成绩相当好,在老师眼里一直都是北大清华的苗子,但是在高考前夕,他得了急性肺炎,在医院的加急病房住了一个多月,才算把命捡了回来。”
讲到这里,小敏的眼中闪出了泪花,她哽咽着继续说道:“都是因为我贪玩,明明阴天了却还是要往郊外跑,他是因为护着我,才被雨给淋病了的,更因此耽误了高考,我就是一个灾星,一个扫把星。”
说到这里,小敏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看来她已经压抑了很久了,此时才得以发泄出来。
张倩将小敏搂进怀里,安抚着她,安娜和沈佳的眼圈也红了。
等小敏渐渐缓解过来,我歉疚地说道:“对不起,触到了你的伤心事了,咱们还是换一个话题来聊吧!”
小敏却激动地说道:“不,让我说完,这是我一辈子的债,我得自己来背。”
沈佳拿起纸抽递给小敏,小敏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鼻涕,接着说道:“但是刘明一丁点儿都没有怪过我,即使他发着高烧,神智有些模糊的时候,他还记挂着怕将病传染给我,一直赶我走,他让我努力备考,考个好点的学校。后来高考结束了,我就一直守着他,直到他出院,那是我们最快乐的一个暑假,他还是那么的阳光灿烂,他说复读一年,明年仍然去北京读大学,他嘲笑我只考上了一所本地大学,说我没出息,但是开学那天,他还是亲自送我来到了这里。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一次的分别,竟是永别!”
小敏直起身,脸上挂着泪痕,看着我说道:“这样的刘明,即使变成了鬼,也是不会伤害我的,这一点我很确信。况且这几晚,我做了那么多春梦,梦里面没有一个人是他,可是我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梦到他啊!”
“一定是我判断错误,我就是瞎猜的,没有什么根据,你别当真。”一向温婉的小敏竟然将“春梦”两个字说得那么大声,由此可见她的激动程度,我本意是想询问她葬礼的事情,但现在很显然不适合再追问了。
接下来的聊天,很自然地以宽慰小敏为主,张倩和沈佳还讲述了各自的伤心往事,和小敏的经历相比,她们那点事儿,当然是小巫见大巫了,但却冲淡了不少室内的伤心氛围。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走廊里的喧嚣已经渐渐安静下来,我向四个女生说道:“好了,关键时刻到了,现在都回床上去吧,把蚊帐都放下来,不要让鬼看出屋内有异常。”
等大家都各就各位了,我按动开关熄了灯,然后很自然地掀开安娜床铺的蚊帐,爬了进去,安娜一脚踹了过来,问道:“为什么上我的床?”
我听风辨形,一把握住安娜的脚,说道:“我要是不躲进来,把鬼给吓跑了,今天晚上咱们可就白忙活了!别忸忸怩怩的,我不非礼你啊,快点,万一鬼已经到窗外了呢?”
安娜终于把脚收了回去,我盘腿坐到她脚边,说道:“你怎么躺下了?那些‘封’字拿好了吗?”
安娜扬了扬手中的宣纸说道:“上床当然要躺下了,这样才舒服,但你可不许躺过来。”说着话,安娜还用脚踢了踢我。
这时,沈佳钻了进来,口中说道:“呦,小两口打嘴架有完没完,我可听不下去了啊!”
沈佳紧挨着安娜躺了下去,还把脚放到了我腿上,安娜问她道:“你不在自己床上舒服的躺着,跑我这来挤什么?”
沈佳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