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您难道忘了吗?这大明江山是祖宗留下的,您就不该费点心思好好打理吗?”
“费将军,你放肆。”商胥道:“陛下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哪来你质疑的余地。当年东蒙之乱不过是意外,有你等武官坐镇,害怕祖宗江山不保吗?”
“商首辅,今时不同往日……”
“住嘴!”厉声打断商赜的话,翅膀都没长硬呢,就会跟老子顶嘴了,你小子给我等着。
“好了,你们父子也别争了……”总算看明白情况的皇帝发了话,终止了父子间的乱局,“就按首辅说的办,朕清闲惯了,不喜欢打打杀杀,能议和最好。”
“陛下英名。”
“咳咳……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临走,商胥剜了眼儿子,算是无言的警告。
☆、帝姬
“公主,听说商公子自请出兵,要攻打蒙古。”
“陛下同意了吗?”
“没呢,说是等初春议和。”司沁欲言又止,“……按旧例,议和需要和亲。公主,您说会不会……”
“放心吧,皇帝暂时不会动我。”
“也是,您可是敬国公的外孙女。再说太妃曾经对陛下有恩,想来不会把您往火坑推的。”
“若要让我和亲,我就去死。”
“您别乱说,多忌讳啊!”
“司沁,我朱楚禾说到做到。自从灵惠长姐出了那事后,我就发誓决不让自己重蹈她的覆辙。”
帝姬口中的灵惠,乃先帝长公主,生母为四妃之一。后及笄,先帝为其寻找驸马,却不想宦侍从中作祟,竟然收受富商的贿赂,将其身患绝症的儿子夸赞为青年才俊,推荐给了先帝。
谁成想,灵惠出嫁当夜,驸马爷当即一命呜呼。尊贵的长公主刚出嫁就成了寡妇,后独居三年,在悲愤无助中离世。
同年,温宪帝姬及笄。
“长姐黯然离世,那年,我朱楚禾就发誓,绝不做第二个灵惠。身为皇家之女,若是命不由己,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公主放心,绝对不会有这一天的。”
“嗯。”
这时 ,马车停了。
街上积了雪,少有行人。
“到了。”司沁先下去,抬手扶她,“公主,小心。”
“你前面走,不用扶我。”帝姬身着浅黄色襦裙,是平常官家小姐的打扮,并没人认出她来。
见贵客来了,阁主绕过柜台迎上来,“见过小姐。敢问小姐几人啊?”
“一人。”
“您是要?”
“我想见河清娘子。”她从袖中掏出一支崭新的湖笔,那是商昭给她的,“这是信物。”
“原来是河清娘子的朋友,您楼上请。”阁主唤来婢女,“送姑娘去河清的房间,尽心伺候。”
“是。”
“司沁,你在下面等着。”
“是。”
上了楼,女婢垂首一侧,敲门,“河清娘子,有客人来了。”
“哦,河清还约了谁?”屋里传出一道帝姬熟悉的声音,那人打开了门,“嗯……是帝……快,先进来。”
“昭儿,你怎么在这?”
“你先下去吧,没吩咐不要让人进来。”商昭合门进屋,对窗前的碧裙女子道,“河清,你看谁来了?”
看见帝姬的同时,她俯身跪倒,黑色发丝滑落碧裙之侧,平添弱质,“民女河清见过温宪帝姬。”
“姑娘快请起。”
“谢帝姬。”
帝姬:“昭儿,你怎么会在鎏金阁?”
商昭:“冬日无聊,我应河清之约来陪她。”
帝姬:“首辅没管着你?”
“我是悄悄出来的。再者,父亲也不大管我了。帝姬呢?”
“我是来做说客的。河清,我去见了陛下,他今个冬天病了,时常念叨你,说是想让你入宫陪他。”
“帝姬,民女不是林如玥。原谅我,家族之仇不共戴天,我虽不恨他,却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可陛下他始终很挂念你?”
“他若真的挂念我,又怎么会三宫六院,甚至还有了孩子。民女虽然卑微,但想要的不过真心的良人,而他早就不是了。”
“……”
帝姬始终以为两人相爱无法在一起的缘由是仇恨,现在看来,河清只是因为失望而死心了。她是个冷情冷性的美人,绝情断爱也坚决。
“思越想让我帮你们,如今怕是得失约了。”感同身受河清的苦楚,帝姬也不愿逼她,“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不掺和了。还有昭儿,思越让你来劝河清,怕是也没成功吧?”
商昭微一心虚。
河清轻剜一眼商昭,冰雕美人才沾染些世俗灵气,“难怪日日往我这跑,变着法旁敲侧击,原来打了这个算盘啊?”
“河清莫不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