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秋颖扫了眼绿衣女子,就知道她和贵妃的关系不一般,随即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秀女郑悠,庸城人氏。”
自打郑悠一事后,她成了众人争相巴结的对象。秀女们拉帮结派来向她“求经”,借此打探她和商昭的关系。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曾经和贵妃相识,不过多年不见了。
朱有谵也听闻此事,对郑悠有了兴趣。在最后的晋级上刻意注意她,并因为商昭的面子将其册封为嫔,赐号为悠。当夜最先承宠,短时间内甚至赶超了商昭的宠爱,不到两月册封为贵嫔,赐居长春宫。
或许是曾经的仰慕崇拜,或是初遇时的阴差阳错,郑悠这姑娘分明喜欢商昭多过皇帝。长春宫离华阳宫远不可见,但她却乐此不疲的保持每三天一趟的平均速度,对于皇帝她远没有这么积极。
“惠成法师,你原来是首辅的女儿啊!那么有钱,你还让我们赔你啊!”她嘟嘟嘴。
“其实我离家时,父亲只是大学士,后来灭敌有功才位居首辅。再者我在庵里本就没钱,你们踩坏我的红药,不赔怎么能行?”商昭问“倒是你,怎么会选作秀女进宫呢?”
“我年岁到了,姐姐已经成婚,爹就只指望我入宫光耀门楣。没想到能在宫里见到你。”
“你姐姐……她还好吗?”
“……那事后找了郎中看了,调理了半年多就大好了。不过性子变了些,不太爱见人,也不大爱说话,幸亏韩哥哥对她不离不弃,如今姐姐怀孕了,他们之间很恩爱。”
“都怀孕了吗?如今可在京城?”
“没。在庸城呢。姐夫说等到他在朝里站稳脚跟,就接伯父伯母和姐姐过来,到时候一大家子就能团聚了。”
“他会的。”
别人步入了正轨,只是她,如今似乎才开始面临困局,困兽犹斗,但仿佛已丧失了坚持的力气。若说有什么能比凌迟还折磨心肺,那就是他的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宫里数不清的碰面,他的旁若无人,真的如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上。原来,所谓的厌倦,真的会出现。
郑悠用了晚膳走后,商昭在内殿看书。隐约听见外间传来动静,她问道:“是谁?”
“回贵妃娘娘,是非司记。”
“非岚?”
只见外殿里侍女鱼贯而入。手里各端着一个漆盘,呈着各色的绫罗绸缎,金器珠宝。非岚说是陛下赏赐的,商昭没留一件,打发侍女送到新晋嫔妃宫里去了。
商昭留了非岚说话。
“怎么了,娘娘?”
“非岚,当日你问我为何不承宠,如今我可以告诉你缘由。”
“嗯?”
“因为……我早就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不愿将自己给别人。”
“娘娘,你疯了。”非岚被吓到了,有些口不择言,皆是出于关心则乱,“您是贵妃啊……您的夫君是天子,您怎么能……您太糊涂了。”
“我想,我虽没犯错,但在你的眼里恐怕就是个傻瓜。傻到分明可以不这样做,但却这样做了……却从未后悔过。”
“娘娘……”非岚刚说话,忽然惊恐着神色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
“奴婢……非岚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一片死寂。
一道视线如刀割般落在她背上,艰难的转过身子,随即毫无波澜的跪在了地上,“臣妾参见陛下。”
“如妃,你可真是朕的好贵妃!”
非岚护主心切,“陛下,娘娘她……”
商昭低喝,不愿牵扯她,“非岚,住嘴。”
朱有谵在钟隐的搀扶下,剧烈的咳嗽起来,唇边竟有点点血渍,“咳咳……原来你从不承宠,是因为心里有了男人。说,他是谁?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能让你为他守身如玉,咳咳……”
“陛下,龙体要紧啊。”
商昭不言,冷然的性子展露无余。
“商昭,你真以为朕宠你,你就能这么无法无天吗?”朱有谵气急粗喘,胸膛不停的起伏,“你给朕好好的跪着,跪倒肯说话为止。钟隐……
☆、何欢
日夜更迭,她跪了许久。
直到眼前无力发黑,有烟水青的衣角在轻雾里款款走来,他挥退侍人,“下去。”
“是。”
阖宫里,他暗中的权势能大过皇帝。这宫禁的门,绝不会为他关上。他的到来出乎意外,却在情理之中。他扶她起来坐下,撩开裙摆为她上药。
“疼。”
膝盖青黑一片,全是淤血。而他手劲不松,如惩罚般的涂着药膏,直到商昭咬唇,脸色惨白时,他才松了手,为她打理好衣裙。
“陛下问你,你为何不说?”
她明知故问:“说什么?”
“说你喜欢的是我。是不敢,还是不愿?”
“你觉的呢?”商昭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