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你位居太后之尊,没人敢动你。但情势变得复杂,他一旦顾忌无暇,你就会身陷囹圄。”
“照这么说,后宫算有吧。”
“谁?”
“非岚。如今她已晋升为尚宫局的司典。”
“这还不够。”除了商赜,怕是没人会帮她提点了,他道:“你如今是太后,权揽后宫。明日你就下旨封非岚为宫正,到时你便可以完全掌握尚宫局。”
“这样好吗?”
“昭儿,你就是太心软。”帝姬道:“思越说的没错。宫中权势争夺比朝堂更血腥恶劣,当日你被万姜衣毒害,就该知道这宫里的阴险。如今商韶虽然不曾怨怼你,但指不定哪日就会翻脸。别忘了,她也是太后,也可以成为代替你的存在。”
自从郑意出事后,商昭就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干净如昔。只是当年伽经阁里静慈对她临别的嘱咐犹然在耳。
不杀生,不作恶。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今面临诸多的挑战,面对两家人暗中的仇恨,多事之秋在风平浪静里孕育,最终定会拼死一搏。
到那时,她若无力凭借,定会若浪中扁舟,孤苦飘零。因此,她必须先下手为强,保证自己的安危。
犹豫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该怎么做?”
“先插手前朝,再整顿内宫。在前朝寻找有能有识之人委以重用,让其对你马首是瞻。其次,将你身边信任的侍女投入尚宫局,让其掌管最具影响力的位置。最好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我明白了。”
元朔二年,春。
东厂,内阁,锦衣卫三拨势力相互谋算,此消彼长。就在他们翻云覆雨的初秋,商昭也在暗中筹谋,将棋子步步侵入各个势力的咽喉。
一瞬间,棋局暗云密布。
不死不休。
☆、谣言
朝堂之上,商昭见到了经年未见的故人——韩椽。他如今位居翰林,掌管宫内典章古籍,虽是个权势不大的官,但有商胥这层关系,随便提点着,日后都能让他稳居内阁。何况现在,他还如此年轻。
下朝后,连音为她研磨,她思虑许久才提笔。商赜虽嘱咐她暗中进行,可形势不等人,最直接的方法或许最有效。
“连音,拿金印来。”
“是,太后。”
看着懿旨上的内容,商昭转念一想却将韩椽复才写了上去。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看他自己的抉择。”
然后,拓印其上。
第二日,商昭的懿旨宣遍前朝。
封状元郎柴安为华盖殿大学士,兼任太子太傅;封锦衣卫佥事华荣为五军都督府右都督,掌管皇城锦衣卫。封翰林编修韩椽任中书省参知政事。
有关非岚升任宫正之事,她还在仔细斟酌中,毕竟付秋颖的能力六宫皆知,也从未出错,难以随便罢免。可商昭尚未动手,内宫里却传出了有关她的传闻。
连音趋步进殿,却几番悬而未语:“娘娘,宫里的人传言……”
“有话就说。”
“……传言说您和颜督主有染。”
“你从何听来?”
“尚宫局。”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商昭悠然的翻书,看神态似乎并不想搭理内宫,道:“你去宣钟隐过来,哀家有事吩咐。”
“是,太后。”
待连音走后,商昭才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恐怕并未做错什么,但的确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朱有谵。身为他名义上的妻子,她却从未尽过□□的本分,甚至在暗中利用他。利用他对河清的爱来保全自己在宫禁中的地位,利用他对自己的宠爱来掩人耳目和颜孝若相见。
可如今他都驾崩离世,此番种种也皆已陪他葬入皇陵。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这些传闻,定是某些人有心了。纸包不住火,她早该料到这一天。如今她在朝堂上几乎忙得焦头烂额,尚无精力无顾忌那些长舌之语。
下午时分,侍女前来禀报:“太后,钟粹宫太后和陛下来了。”
“快请。”
自从小皇帝登基,这是商韶初次来华阳宫。
商昭微笑,道:“姐姐,你来了。”
小皇帝给商昭行礼,道:“珏明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快起来。”商昭从食盒里掏出一把青饧,小皇帝却当没看见,转眼跑入了商韶怀里开始撒娇。
把糖放回去,商昭微笑着对商韶道:“今日姐姐来我这,可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哀家就不能来?”
“我并没这个意思。姐姐若想来,随时都可以。”
曾经的商韶也似乎退却了刻意的伪装,变得十分不近人情了,她道:“这两日,我听说宫里有令人作呕的传闻,是关于你的。身为太后,你就放任不管吗?若是传出皇宫,天下人都得耻笑你。”
人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