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琅桓对他的底气不足,以及……商昭对他的毫无畏惧。
“督主大人,保持微笑。”
话音刚落,颜孝若果然勾唇解颐,宛若春光和煦。
他低声对傅城圭吐槽道:“妻奴!”
“你啊,消停点。不准再惹兰成,她可是有靠山的人。不然到时候,我就得替你受罚。她的靠山可是我的主子。”
“好,听你的。”琅桓耸耸肩。
就算如此,他害怕颜孝若,而商昭喜欢他,他也不会对颜孝若有好感。不过徒有一副好皮囊。
她值得配更好的人,不是吗?
商昭踮脚,附耳他身边,低言几句。颜孝若笑着颔首,道声告辞,牵着她的手向远处走去。
此地一片繁闹,而他和她自有安宁静处独享。
看着相携离去的两人,琅桓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一身常服的韩椽亦在人群深处看她走远,原本初遇的震惊已经化为庆幸和欣慰。
柳丝掩映下,她远去的身影廓然清朗,墨发如云披散身后。恰如当年的那惊鸿一撇,叫他情根深重,怀念至今。
她坚定的坚守她心之所爱之人身边,仿佛重回当年天真的模样。
而他也似乎到了彻底放弃的时候。
只听在众人不断的问询中,商赜笑道,“诸位已经见过公子灵皋,又何必再问我他的下落?”
“驸马此言何意?我等何时见过他?”
“月下木樨色,杏花眉边勒。流香去满庭,君子不复多。”商赜微笑,端的遗玉公子的大赏fēng_liú,“雅好诗文如诸位,难道会不知这几句话说的是谁吗?”
月凉如水。
韩椽嗤嗤地念叨着:“公子灵皋,颜孝若,原来是他,果然是他。”
青莲花香零落殆尽。
如今,在此起彼伏的讶然惊呼中。换他心甘情愿,毫无执念的转身离去。
☆、前尘
鎏金阁。
商胥离开那里,跨入马车之时,青碧的天穹中飘起灰白色的雪花。凉风袭人面,三楼高阁的窗户被人关了起来。
屋内,清香浮动,满室温热。
一袭白衣的男子坐在琴边,指骨修长。轻灵的一段乐曲如纱幕轻抚,流泻而出。黑色长发用碧绿簪子轻轻挽起,如顺滑的丝绸落在身后。瞳孔色淡而专注,肤色如雪,唇红如樱。
商昭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故作端详,“这位公子长的俊,琴也弹的极妙。”
“不知小姐赏金几何呢?”
“本小姐分无分文,但愿以身相许,公子可答应?”
他的眉眼自有风情流转,低声,“那是我高攀了。”
“你不愿意?”商昭轻哼了声,撩手就走。却被他牵住手腕,轻轻的绕过古琴,带入了怀中。鼻翼之间不再是浓烈的花香,而是淡淡药味的苦涩。
而她心却从未这般平静。
眼前的人,是她一生的挚爱。如今她终于可以将他拥有怀中,不去顾忌所有人的目光。她用手环住他的腰,抬眸迎向他温柔的目光。
然后,抬身递上一吻。
颜孝若将她揽的更紧。两人唇齿相依间,商昭的气息渐渐不稳,而他一改往日的淡定,只是步步逼近,几乎要将她揉碎在他身前。
他倾身而下,将商昭压在狐裘之上。然后俯身亲吻她的额头,一手顺势解开她胸前的衣带,然后将唇一步步的向下移去。
“嗯……”
商昭情动,细碎的呢喃被压抑着轻轻唤出。她的左手被压在头顶,不能动弹。右手被他握在手中,十指交扣于身侧。
“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
商昭突然的告白让颜孝若彻底失去了冷静。他的呼吸渐渐沉重,眼中清冷的神色早已燃烧成yù_wàng的火海。
白纱飞舞,红光掩映间。
飞雪于外,一室春光。
那年冬天,他们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平静。鎏金阁的舞墨fēng_liú在前,而他和她只是偏安一隅,独自偷闲。不管朝堂的人事纠葛,不去攀听好奇的街谈巷议。
公子灵皋现世。
起初无人相信,直到一篇颜孝若最近所写的辞赋流传到京都的书摊,造成了洛阳纸贵的轰动后。看完辞赋内容的诸人,终于承认了那人的确是灵皋的事实。何况就连遗玉公子都相信了,他们又则会有不信之理。
而提督东厂颜孝若早就被人忘于脑后了。
但只有商昭知道,她爱的这个人,不论是权势滔天的提督东厂颜孝若,或是文采fēng_liú的公子灵皋,或是家室显贵的忠贞侯之子。
在她心里,他只是他。
那个在雪夜中給了她温暖的男子,是她愿意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保护和深爱的人。
商昭每日晨起练字,颜孝若则在庭院练箭。下午商昭帮他熬药,陪他休息。偶尔他也会教商昭弹琴,或者抽空两人去古玩市场淘宝,买金石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