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哥哥可有听过一句话,‘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哥哥都说了如今朝政堪舆,你能保证救大家吗?”
“只要入朝,我便为百姓谋福祉,誓死不变初心。”少年的梦想是宏远的,也值得让人钦佩,他继续道:“终有一日,我也会成为商首辅那样优秀的贤臣,不,哪怕我能有他二斗之才便足以。”
“……哥哥刚刚说谁?”
“原东阁大学士,现任内阁首辅商胥,商大人。你不知道也难怪。”少年念那个名字时,眼底有由衷的崇拜和仰慕。
少年还在赞叹商胥的才华优秀,女孩却早已陷入了极端的沉默。
他没发现,那双晶亮的眼眸不知何时早已……黯淡。
女孩苦笑。
原来,父亲没有她,一样很好。
可,母亲也是吗?
☆、身份
盛夏之时,艳阳当空。
一连几日,韩椽发现女孩变得很健谈。
商胥。
她时常问起那人,但少年知道的有限。
“小哥哥,你真的很钦佩他吗?”
“是。”
“或许他没哥哥想的那么好呢?”
“不会的”
“我开完玩笑的。”察觉少年的严肃,女孩忙解释,“商大人能成为你理想的标准,一定有他厉害的地方。但尺之木必有节目,寸之玉必有瑕瓋。”
“嗯。”少年点头,表示理解她的说法。
女孩不好意思道:“这几日我拉着你问他,小哥哥会觉得我很烦吗?”
“嗯……”少爷微一沉吟,“有一点。”
“好吧。”女孩突然从石头上坐起,一副舍生取义表情,“那我得好好补偿哥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哥哥平日很喜欢读书吧?”女孩反问,少年微颔首,她继续道,“哥哥知道伽经阁吗?”
说起伽经阁,庸城谁不知道。少年自小就听父亲提起过,说伽经阁里藏书没有上万,也有成千,囊括了古往今来的名家典籍,可谓汗牛充栋。
除了文人,没人了解伽经阁对于他们的诱惑究竟有多大。打个比方来说,伽经阁对于韩椽之类的学生来说,那就是乞丐捡到金元宝,农民拾了白米面。
哪怕是一眼,都足够让他们痴迷了。
“我们要偷偷进去吗?不行,不行,这非君子所为,我不会去……”一把从女孩手心掉下的钥匙,将少年所有的话都逼回了嗓子眼,“去……”
紧张不安,终究被期待妥协打败。两人偷偷溜进了慈悲庵,在人不注意时,一路飞也似的跑到了伽经阁。
“快……”先钻进去,女孩赶紧招呼少年进来。
两人轻手轻脚地上楼,女孩嘱咐道:“要抓紧时间哦。晚上师傅还会来的。如果你有喜欢的书,就带走吧。等到看完还给我,我再悄悄地放回去。”
两人刚踏上最后一层阶梯,上面传来一道声音。
悠悠然。
“悄悄的放?怎么放?”
空气,瞬间就凝滞了。
女孩咽了口唾沫,看向背光里的身影,中气不足道:“师……”
刚吐出一个字,少年就将女孩揽在了身后,呈保护姿态。眼前的一幕和当年琅玕轩的那幕相交叠,同样是保护的姿态,同样是温和的护卫,少年仿佛成为坚不可摧的脊梁,成为保护的屏障。
她下意思喃喃道:“赜哥哥……”
好陌生的称呼啊!
此时,少年向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谢罪:“韩椽见过静慈住持。韩椽失礼,擅闯伽经阁,这不关惠成的事,还请住持不要责罚她。若您要惩罚,还请向我问罪。”
擅闯慈悲庵本就犯了出家人的忌讳,如今更是被抓了现行。少年知道是自己之过,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你是韩甫政的儿子?”
“是。”
静慈询问间,口气中却也没有责怪之色:“朗朗如玉,翩翩君子。小小年纪,如此有担当,的确非同一般。”
“住持谬赞……韩椽羞愧不已。”
女孩探出小脑袋来,好奇道:“哦,小哥哥,你原来就是公子韩椽?就是那个‘惊鸾冶袖,时飘韩掾之香’的韩椽吗?”
少年暗道: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探讨他名字的出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广体胖吗?可她就廋廋小小的一点。
不过,那句话又是从哪来的?
果然,静慈和少年想的一样,她严厉的看着女孩道:“昭儿。”
“师傅,我错了。”没等静慈兴师问罪,女孩就先眼力见飙升的服了软。
“认错倒快。”看她这样,静慈依旧不该容色:“那你说错哪了?”
“不该带陌生人来庵里,也不该擅闯伽经阁,更不该自作主张的借书给别人……”女孩罗列了一大推“罪状”,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