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出难得的和煦笑容,静慈摸摸女孩的发顶:“可以。不过……”
“不过?”女孩偏头疑问,率直可爱。
“她并不是姐姐,而是你的师伯。”
师伯?
那个小女孩是她们的师伯?
刚剃度了的女孩们都不禁相视一眼,似乎在说你别骗我,这不可能。
一旁,惠堪暗中捣了捣惠文,轻咳一声:“她们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后悔了。”
惠文佯装生气,咬牙切齿:“若昭儿阻碍我当师父的梦想,改天我就把门外的杏树全砍了。看她抱着什么哭去。”
“师父。”
“……嗯,什么意思?”
“我说,昭儿会抱师父哭。”
“那又怎样?”
“嘿嘿……”惠堪“奸诈”的一笑,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
惠文心道:佛曰不可说。可这次她真没懂。
剃度仪式结束了,惠行三人也各自收了徒弟。这场典礼很圆满,若是不考虑有人曾经搅了局的话。静慈太累,已经回房了。
惠行还需提点诸多事宜。
“自今日起,你们将是慈悲庵的一员。每日晨起扫视诵经,夜课晚修日日不能耽误。大小事宜皆要呈报住持,不得随意处理。庵里生活清苦,或许你们短期不能适应,但也必须适应。明白吗?”
“是。”
“慈悲庵虽比不得法华庵有名,但却是潜心修炼的好去处。庵里虽有规矩,但也不要过于拘束,你们以后都是师姐妹,切记要相互扶持,不得暗中仇视。若要被我发现不睦,一律逐出慈悲庵,可记得?”
“是。”
“今天就到这,你们先各自回寮房。尼袍会派人送过去,将俗衣都压在箱底吧,以后也用不到了。”众人手里都攥着被割掉的长发和簪子,她最后嘱咐:“受戒之后七日,过午不食,一定要记住。”
“阿弥陀佛。”众人再跪:“谢师傅指点开悟,我等必铭记在心。”
三人很有师傅的架势,表情端的完美,齐齐合手拉长调子:“阿弥陀佛。”
如此一番,众人领命去了。
☆、宿命
惠文在香积厨里做了素面,刚吃第一口,惠行忽然进来了。
“阿弥陀佛,见过惠行师姐。”
“哦,你怎么在这?不用去教新弟子礼佛吗?”
“讲课已经散了。”
听着惠文的解释,惠行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锅台边逡巡着视线,好似在找什么。
“师姐,你也想吃东西?”
“没有。”视线掠过灶台上的蔬菜和饼子,她似乎很不满意:“我想给师傅做点东西。师傅近几日精神不大好,几日没出寮房了。”
“师傅是在坐禅静修吧?”
“我觉得不像。”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惠行敏感的否决了这个说法:“我经常看见师傅站在廊下,一个下午都不回屋。”
“天这么冷,师傅怕是受凉了。”
“或许吧。前几日昭儿的病才好,师傅断不能再病了。”惠行挽起袖子,在石槽洗红枣:“红枣性热,做红枣粥吧。”
“等等。”惠文突然加快了吃面的速度,抽空道:“粥哪够?我做素面最拿手了,再给师傅做碗面。”
惠行添着柴火了,声音从灶台下传来:“也行。”
不一会,午膳就做好了。
惠行提着食盒来到静慈屋外,轻轻敲门:“师傅,我来送饭了。”
“进来。”
除了商昭时而没大没小的,庵里的姑子都对静慈有一种近乎绝对的尊敬和崇拜。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失礼,惠行也不例外。
临走前,惠行望了眼里间。竹几上放着瓷杯,里面是扶苏叶冲泡的青饮。静慈站在窗前,面容在竹香里有些不太真切。身姿纤弱,几乎可以一折就断。
惠行蹙起了眉头 。
期间,脚步却不敢停,忙退身合门而出。
虽说送了饭,但静慈却没有看一眼,似乎根本不想吃。
惠行无奈,这可如何是好啊?
照壁前焚了香鼎,烟火袅袅。
庭院里有一树梅花,但常见不见开放。似乎只是半截枯枝,长来应应景。其他便是灰墙青瓦,没有半色光鲜。
她执了念珠在胸前,站在飞廊下,能望见东边角上的塔楼和经幢。经过岁月的洗礼,全是风霜的痕迹。
雪从树上掉落。
“乌慈,你听,红梅开了。”
手下不由用劲,念珠散落了一地。她就那样看着掉落的珠子,双眼无神而……悲怆。
红梅,再也不会开了。
“乌慈,等我赴京赶考回来之时。我便娶你做我的妻子。”
“嗯……你若不中举呢,我就不嫁你!”
“陈轩发誓,必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