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荤腥。”
“娘娘的月事如何?”
“二十多天前刚来过。”对于这些私密的问题,商昭也如实禀报。
“二十多天?”崔彤史心里一琢磨,“那近几日就是好日子了,娘娘侍寝后怀龙种的几率也高些。”
“咳咳……”非岚一阵轻咳,脸红了。
商昭愣愣的点头。
又问了几个问题,崔彤史将侍寝的礼仪和忌讳嘱咐一番,便领着宫女们却步而去了。见人走后,商昭三两下就将凤冠给取了下来,她松口气,“非岚……”
“怎么了,小姐?”
“刚刚崔彤史说的那些东西我都听不大懂,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于男女闺房之事,商昭的了解基本为零。
“我也不懂……”说着不懂,非岚的脸却红的能滴血,她犹豫几番,从袖子里郑重的掏出一本小书来,“小姐,这个……是二夫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非岚羞红了脸,商昭疑惑地翻开了书。
夜里,宫中已经巧裁幡胜,画彩描金。今夜是除夕,在爆竹声里,宫廷沉入了难得的喜气,来冲淡年前的晦气。皇后在中宫里祈福守岁,六宫的诸位妃嫔则孤单的身处禁宫,储秀宫里数百名秀女在寒天夜雪里苦念家乡。
华阳宫外的御道上,颜孝若在细密的雪沙里走来。钟隐帮他撑了油伞,自己的身子露在外面。经过的侍女奴才都垂首停在宫墙边上,等他经过才敢迈步。
“干爹,要儿子去唤轿撵吗?这雪越下越大了。”照这速度什么时候能走到坤宁宫去,皇后怕是得等急了。
“不用了。”眼前的宫殿灯火暗暗,可怜的灯光从门缝里流泻而出,“ 前面到哪了?”
“华阳宫,宁妃的地。”
“原来是她。”走近,他抬眸望了眼“华阳宫”三个古旧雕书的字。
“干爹?”
“陛下是否已经摆驾华阳宫?”
“尚未。”
“你去趟乾清宫,吩咐寿满堂摆驾坤宁宫。今夜是除夕,依照旧例陛下该在皇后宫里。”他轻而易举的决定了皇帝的出行路线。
“是”钟隐领命去了
“你们在外面候着。”吩咐完随侍太监,颜孝若便迈步走进了华阳宫。
☆、宿命
华阳宫有一殿一院三屋,共住着包括商昭在内的八个人。正殿里只有商昭和非岚,其他的侍女老早就被打发了下去。空荡荡的宫殿里,红烛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划破了寒夜的静匿,暖帐温炉也失了该有的温暖。
“非岚,你说那本书是娘给你的?”
“嗯,昨晚二夫人偷偷塞给我的。”非岚搅了搅衣角,很不好意思,“二夫人说让我悄悄交给小姐你,说是能用到。”
商昭的眼皮跳了跳,觉得气血不畅,“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女儿春。”
“咳咳……”商昭喝着水就被呛到了。虽说这是京城习以为常的习俗,但商昭还是难以接受。搁下杯子,她将书丢到了炉鼎里,瞬间就烧了起来。
“小姐,您干吗烧了呀?”
“不烧?难不成我家非岚要看?”商昭故意逗她。
“小姐。”非岚扭捏起来,脑中划过男女痴缠的画面,脸红红的。
“好了,不逗你了。”觉得有些闷上火辣的画面,她选择淡然处之,庭院里漆黑满幕,他独自站在门边,商昭惊讶:“陛下来了吗?”
“如你所见。”
除他以外,再无旁人!
隔着温暖和冰冷,分对光明和黑暗。在寒雪夜天的孤寂里,在炉鼎幽香的温软里,他们靠的很近,却又离得很远。
她穿着飘逸的艳红嫁衣,他穿着精致的朱红曳撒,仿佛凝眸而望的夫妻,相对而立。
雪丝飘入殿里,他的眉间落了雪。朱红曳撒浸透了寒雪,肩头堆砌成了银白。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扫,想为他掠去冰凉,下一秒,手腕被紧攥入手里。
迎上那双静默的眼眸,她浅浅一笑,“我并无恶意。”
“尊卑有别。”手腕被松开,他如此解释道。
“督主在敷衍商昭?”
“臣不敢。”他都如此回答了,商昭也无话可说。她微微退开身子,和他保持半步的距离,“先进来吧,外面冷。”
“不用了,臣只是来宣旨的,即刻就走。”
“今晚是除夕。”
“那又如何?”他还是同样的反应,有些冷漠。
“能不能留下来,和我一同守岁?宫里太空旷,我……不太熟悉,有些不安,毕竟商昭认识的人只有你。”她的眼神带了丝渴求。
“但我们仅有一面之缘。”他回答道。
“已经够了。”她含笑,不去碰他的肌肤,“您也难得清闲,何苦要将自己保持在朝务状态,放松一点不好吗?”
这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