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此时却有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粗布道袍,腰悬葫芦,袒xiong,半披半挂的年轻人立在那里,他肤如古铜,面容古拙,硬朗的chun线之下微微泛起胡茬,及肩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一副放dang不羁的洒脱之相。
这人的出现仿佛一粒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水面,立刻引来道道怪异的目光。
望着眼前的景象,‘李玄’心里微微感到一阵失落,曾经的记忆之中的一切现在已不复存在,留在他眼前的只是一片陌生的督府后花园……
一声叹息后,他迈开大步,扬长而去,留后种种非议与谈资。
……
“嗨!你看那道士好特别哦!现在的道士哪个不是穿着光鲜,前呼后拥的,还很少见着这样寒酸的呢!”一名路人碰了边的人轻声道。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这样打扮的越有道行呢!”又一名路人笑嘻嘻的说道。
……
站在江边,‘李玄’负手而立,凝望江面,若有所思。
这时已是云净碧空,艳阳高照,江中bo涛汹涌,金光反射,灿若锦霞,有如万干道金蛇,腾翻于碧浪之上。伴随着阵阵沉厚绵长的风声,湿润的江风迎面而来,带起‘李玄’的衣角,也带走了他心中那淡淡的失落。
在这恬美的春江丽景中,踏着软绵绵的沙滩,沿着江边,他慢慢地向前走去。江水,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沙滩,发出温柔的“唰唰”声。湿润的、带着勃然生机的江风完全无视头上的太阳,清新而又凉爽。偶然看看沙滩上小小的草芽从沙土里冒出,顿觉身心一片怡然宁静,默默的无形生机在他心灵深处流淌,仿佛自己与小草溶为一体,温养在大自然的怀抱。
这一刻,‘李玄’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和愉快,仿佛什么东西被戳破了一般,不觉中,他体内的金丹慢慢旋转起来,道道真元自然地流转于人天之间,周而复始,毫无滞怠,完全是一种暗合自然的气机勃发。一瞬间,一种自在涌上他心头,脸上也流lu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李玄’静静地站着。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后,就见他用手在腰间拍了两下,便有两道细小的黑气从他腰间飘出,落在地上一滚化成亦风,亦月的模样。
“亦风,亦月拜见道长。”
看了一眼面前的两鬼,‘李玄’道:“近来在我这葫芦儿里住的可还习惯?”
二鬼相互对视,欣然道:“烦劳道长惦记,道长的宝贝里五行之气浓郁,我们在里面很好,身体都要比以前凝实多了!”
“嗯,这样就好!今天唤你们出来是有一事需要你们去办一下。”
“请道长吩咐,但凡能力所及,定当竭力办好。”两鬼齐声道。
“你们俩现在就去这城里打听一下一个叫‘陈少冲’的人,一有消息马上向我回报……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向你们讲明,一旦你们瞒着我有了什么胡来之事就莫怪我无情了,到时即使千万里我也能以雷火诛之,切记。”‘李玄’说完扬手打出两道符印,飘飘忽忽,转瞬没入二鬼眉心。
“有了这符印,不但可以掩藏住你们的气息,我也能随时知你等行踪……去吧……”
…………
夜晚姗姗来临,奔忙了一天的人们陆续回到自己家居,享受着忙碌过后那短暂的恬静。
华灯初上,喧嚣的城市依旧灿烂辉煌,此时在长江边上的一处繁华地段,正有一新开张的春花院热闹地举行庆祝活动。
陈少冲今天很高兴,自己终于能够独立经营一家春花院了,看着不断前来道贺的各界名流,他倍感兴奋的同时也为自己父亲的影响力感到吃惊。他知道那些生疏的面孔,全是在这个城乃至本省都是很有影响的人物,但此时却一个个地不请自来,他当然知道这里边隐藏的“玄机”。
陈少冲,今年已经四十了,虽然人到中年,但岁月的脚步却并没有格外怜悯,略显白净的面孔上已能看出丝丝松弛,那双曾经喜怒无常的眸子里也多了一些老成。作为一名富商的少爷,自从二十岁起,他便为父亲的生意东奔西走,虽说能力有限,但大多时候还是处理得很好,只是在手段上很是不尽人意,为此,他父亲曾多次责骂;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老爸从来没有放手让他单干过,处处有所限制,直到现在,才默许他开了这家春花院,为此他整整兴奋了好几个晚上,有道是三十而立,四十不huo,到了他这个年龄要是再没什么建树,也就基本没什么奔头了,可能他老父亲也是考虑到了这点。
“哈哈,陈少爷,恭喜恭喜!恭喜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呵呵!多谢多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多多捧场啊……”
陈少冲一边应酬着,一边心里乐开了花,转头对身旁的长衫男人道:“师叔,看这架势,只怕我这场子一开张,生意想不火都不行啊!哈哈……”
“是啊!光看这些前来道贺的人,不是官场老爷就是商界巨头,以后在他们的关照下,真是想不火都不行啊……没想到师兄竟然还有这本事!”长衫男人说完,脸上lu出一丝敬佩的表情。在他心目中,他师兄,也就是陈少冲的爹,不但修为高深,更是一把社交商战的好手,师门的产业在他手里才短短三十年,便发展到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