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了五毛?」
吴老板笑容凝固,看着我说:「哎呀,最近粮油都涨价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才涨的……再说,您还在乎这五毛钱?」
我不自然的撇了撇嘴:「不是这五毛钱的事儿!你这早点铺才开了俩月,最
早的时候清汤油饼才一块七,半个月不到就涨到两块,上个月又涨到两块五,昨
儿我过来吃还是这个价儿,今儿一瞪眼又涨了五毛?这么涨下去还叫不叫人过日
子了?!不行!今儿我就给两块五!要涨价儿也是明天的事儿!」
说完,我拿起油饼咬了一口,然后喝了口汤。
吴老板愣了一下,回头看看里屋,然后点点头小声说:「行!今儿还按两块
五。」说着他把钱揣进口袋,忽然,从里屋走出一个女人,三十来岁,模样普通
但一脸势利,她瞪着老吴问:「你收她多少钱?」
老吴赶忙走过去小声说:「婶儿是老顾客……今天就算两块五,明天再说
……」
女人一把推开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嚷嚷:「涨价了知道不知道?凭啥让你五毛?!
想吃霸王餐啊!」
这女人是吴老板的媳妇,娘家姓乔,一个难缠的儿,有一次我眼看着一个
客人过来吃早点,就因为没零钱少给了两毛,她竟然把客人点的油饼掰掉一半儿
当场自己吃了!还说「掰掉的那半正好两毛钱」弄得那客人一个大红脸连早点都
没吃就走了。
虽知她难缠,但我也没含糊,瞪着她:「昨儿还是两块五!今儿说涨就涨!
你还讲不讲理?!」
女人歪着三角眼上下打量我几眼说:「看你长得漂亮,穿的也不错,谁知是
个穷酸!……呸!抠pì_yǎn儿唆了手指
◣回∶地§3§—⊿板?◣
头的玩意儿!」
我听她这话说得难听,也急了,瞪着她嚷:「你说谁抠pì_yǎn儿?」
回□地◣—ㄨ板
女人冲我冷笑一声:「说你呗!说别人对得起你?!」
我马上反击:「我爱抠pì_yǎn儿咋了?你管得着吗?!就是抠pì_yǎn儿也不给你
五毛钱!」
女人一听笑着回头对老吴说:「爷们儿!听见了吗?这娘们儿爱抠pì_yǎn儿!
哈哈……」
说完她回过头来冲我说:「你那钱是不是都塞在pì_yǎn儿里抠不出来了?要不
你撅那儿我帮你抠出来?!哈哈……」
她这话说得极损,我顿时脸上一红站起来对她嚷:「用不着!」
女人冷哼一声上下打量我几眼骂:「呸!整天跟个婊子似的!连裤衩儿都不
穿!你浪给谁看呢!?」
听她这话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早看出我没穿裤衩儿的真像。我没脸再呆下去,
三口两口吃完油饼又把汤喝干,话也不说匆匆跑出早点铺,后面传来女人的骂声:
「欠爷们儿操的玩意儿!……滚吧!……抠pì_yǎn儿去吧!」
走在路上我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事儿,比这再损的话我听得多了,这不算啥。
不一会儿走到解放路头,转眼到了文化广场。在广场东头靠近西华路路口的
地方有个叫「金地大厦」的写字楼,这就是我上班的地方,我在大厦里做保洁工
作。
金地大厦也算是广隆的老牌写字楼了,建成于9o年,原始设计只有九层,
后来物业接管以后这么多年几次进行翻修装饰,愣是在楼顶又加盖出一层,这一
层用作储藏杂物的库房使用,所以电梯只到九层,我下了电梯往上爬了一层来到
十楼。十楼也被分隔成一个个房间,但面积都很大,门上有锁,就在十楼楼道口
旁边有个两间相连的小屋,其中一间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另一间则是一个很小
的厕所。
大厦做保洁的共有三个人,赵婶儿负责一楼大厅到三楼,李婶儿负责四到六
楼,我负责七楼以上,她俩的工作间在楼下,这个小屋连同旁边的厕所是专属我
的。
打开锁我进了小屋,屋子面积不大,靠墙有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我从家里
拿来的被褥,平时可以躺在这儿休息午睡,床后是个柜子,里面放着我的工作服
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床旁边有个带抽屉的小桌子,桌面上放着茶壶水杯饭盒等用
品,这些简单家具占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间,剩余可活动的空间很小,勉强够两个
人。
关好门,门上镶嵌着一面镜子,一人多高,缺了一个角儿,这镜子是去年大
厦里一家公司装修时候扔掉不要的,我捡来让物业的老周帮忙嵌在门上,我对自
己的外表很关注,因此对有了这么一面大镜子十分满意。看看时间还早,我不慌
不忙的脱掉全身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柜子里,运动鞋也整齐的摆在门边。然后
拿出工作服穿上,工作服做工比较粗糙,蓝色的短袖上衣,有四个口袋,下面是
蓝色的裤子,我在里面穿了裤衩儿,工作鞋就是普通的平底儿黑布鞋,穿鞋前我
往脚上套了双黑丝短口袜。穿好衣服我对着镜子把披散的头发盘好然后戴上一顶
浅蓝色的工作帽。
穿戴整齐从小屋出来锁好门,我先下到九楼,那里有工具车,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