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以为十分神武的心上人,终于修成了正果。原本我也以为此生就这么美满地过去了。岂料,秋鱼的夫家中途从了军,而后战死沙场,也就没有回来过。秋鱼当即罢手秋水山庄三天的事务,我不知道当时她做什么去了。只知道此后她即便是孤身一人,但是也能够快活自在地逍遥一生。
秋鱼此人,我是打自心底里的佩服。
江湖传闻的这位巴蜀第一富婆可不是名浮其实的,今儿她便说,要带着我和阿濂去看看她的家业。
我哂笑了两句,道:“啧,秋鱼看我这破烂袍子。要不你送我一件新的?”
秋鱼摆了摆手,说:“说这些话呢,我秋水山庄有哪一件东西是你段花拿不得的?”
我挑了挑眉,道:“果真如此?”
秋鱼道:“等会我会带你们去看看我的美容仓库,一仓库的保养品,你在此住的这些天,大可随便用。诶,对了,你夫家用不用?”
阿濂带着一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尴尬地笑了笑,低声对秋鱼说:“我还没嫁呢!”
岂料这顽皮的姐妹分外“不通人情”,高声道:“那正好,你们的婚事也大可以在我这里顺道办了。”
我瞅了瞅阿濂,他眼神中的玩味不可捉摸,我便厚着脸皮地,假装没听到,继续向前路大摇大摆地走去。
秋鱼今日所要带我们去参观的,乃是她的司美基地。何为“司美”?顾名思义便是,掌控美容产品制作的部门。
我大略观览了一下这个作工坊,可谓是……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这个露天的地方中,有呈批的姑娘在呈批地捣鼓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个东西。她们将这些东西捣鼓完之后,便分装到不同的木匣子里面。
我问秋鱼:“这是什么?”
秋鱼说一一给我介绍:“这个玉洁冰清膏,这个呢,是驻颜神仙露,那个呢,叫焕发美丽新生膜……”
听罢,我暗自抹了一把汗水,秋鱼不愧不巴蜀第一富婆。敢情还得替她起一个新的名字,巴蜀想象力与创造力兼并的第一人。
便是这一天的下午,万里无云,秋高气爽。我们的大庄主苏秋夷诚邀我们一同前往澄酩湖畔去干一件风趣雅事。我和阿濂跟随了秋鱼来到澄酩湖畔前,到发现等下要干的这件事风趣倒是挺风趣,但至于雅不雅嘛,还是要见仁见智。
只见秋鱼命令跟在我们身后的好几名侍女将所拿着的东西放下。乖乖,这可不得了。我定睛一看,那几名侍女快手快脚地便将当下的场地布置好了。眼下这里多了三张舒适的椅子,椅子的一旁还分别放了三根鱼竿,少许鱼饵。这还不够。后头跟着的几名侍女还端端正正地托着三个泡着粘稠混合物的瓷碗,里头还漂浮着一层不可名状的东西。
我当即抓住秋鱼的手,问:“我说秋鱼,你说钓鱼我可还懂,但是这几碗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秋鱼将腰一插,说:“呔!钓鱼是风雅,把玉洁冰清敷在脸上,是乐事。”
我将手指成圈放嘴边咳了两声,道:“咳咳!莫非庄主是要我们一边敷着冰洁冰清露一边钓鱼?”
阿濂不动声色。
在三人沉默了片刻后,秋鱼发出了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爽的,花隐快来!”
我瞧了瞧阿濂的脸色,咳咳,似乎不大好。
秋鱼拿起拿瓷碗,递了给他。
秋鱼道:“喏,道长,试一下,用这个勺子将这些‘精华’抹到脸上……”
阿濂尴尬地咳了两声:“咳咳!谢过夫人了,不必了。”
秋鱼收罢,道:“也对,道长还是不弄这玩意的好。”
阿濂温声说:“承了夫人的一份美意了,花花跟你玩得开心便好。”
等等!
等等!“花花”是什么?我的天!道长你不要喊出来!
我和秋鱼同时目瞪口呆,约莫秋鱼是想她从来没有听过除了唐秀以外的人这样喊过我。而我目瞪口呆的则是……我想不到阿濂竟然从容地将这个亲昵的小名直言不讳地说出来……
果不其然,阿濂将鱼竿拿起来从容地走到了湖畔边席地而坐,开始专心致志地钓起了鱼来了。而我们这边的光景则变得分外的滑稽可笑了。
我与秋鱼两个人,躺着钓鱼,脸上还覆着玉洁冰清露。两人非但要手握鱼竿,顾着上钓的鱼儿,还得就着脸上的玉洁冰清露,不要蹭到衣服,着实是高难度。
看着阿濂那边的光景,红枫染尽山林图,墨衣垂钓澄酩前。而我们这边,太过滑稽,大概就是一条秋鱼跟一只狡兔在钓鱼吧!
毕竟阿濂依旧在,而且往日他最注重礼仪什么的,虽说以前我倒是不在意这种东西,但是吧,今儿阿濂在此看着我……我也不得太过放肆。
脸上虽是涂抹了许多东西,但是也依旧不忘端正了坐姿来钓鱼。坐于枫林前,垂钓澄酩后,河清海晏,当时惬意。如今的生活,可比得上当初在清水雅芳家的了。说起来,襄州君逸山巅、杭州清水家、巴蜀秋水山庄,都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