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和大夫赶紧上前来,搀扶王爷起身往屋子里走。
望着三人的背影,辰王妃手中的木棍“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占辰闻声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想来,即便是皇上亲自指的这门婚事,可为了本王的人身安全着想,他也会亲自下旨准许你我和离。你放心,本王不会休你,自然,如你所言,也废不得你。和离,已经给足了你和你们刘家面子。如果你愿意,本王还可以昭告天下,说你与本王并无夫妻之实。哪怕,要本王承认自己不能人.道,也无所谓。”
说罢,转身,被搀扶着进了屋子。
辰王妃傻愣地站在原地,摇晃着,踉跄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石板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也不懂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刻,她被委屈和耻辱包裹着,整个人都要透不过气来。
而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进了屋子之后,却没有让大夫给他瞧伤。
“赶紧的,给她看看脸上的伤。”疼得“咝咝”抽气,却还是顾着让大夫先给女子查验。
管家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却被主子一眼给瞪了回去。
芷衣是何等冰雪聪明的人,马上从这对主仆之间的怪异表现中看出了端倪。
“王爷,您怎么了?”轻声问道。
这时,大夫按捺不住开了口,“王爷,让老夫先给您看伤吧!这位姑娘的伤口就那么大,不必急着处理,且处理得好的话是不会有疤的。倒是您的手臂,如果不及时医治,可能会影响到日后的正常活动。”
大夫毕竟是深谙“望闻问切”的,一眼看上去,就看得出辰王爷的手臂应该是断掉了。
如果不及时诊治,后果不堪设想。
芷衣听了,这才注意到辰王爷的一只手臂是耷拉着的。
“王爷……”轻呼一声,上前,扶着他完好的手臂,让他在椅子上坐好。
“我没事,让大夫先给你治伤。”占辰依旧执拗,用没受伤的手轻推芷衣。
芷衣扯住他的衣袖,转头看向大夫,“大夫,麻烦您,赶快帮王爷治伤。”
占辰还想推辞,奈何女子态度十分坚决且带着嗔怒,他也只能乖乖地让大夫治疗。
在芷衣和管家的帮助下,占辰脱掉了袍子和中衣,露出上半身。
一打眼,大夫微微摇头。
“大夫,怎么了?”芷衣轻声问道。
大夫不语,手搭在伤臂上,轻轻触摸一番。
占辰疼得额头布满汗珠,芷衣忙不迭地帮他擦拭,连着湿了两块帕子。
“王爷的手,应该能保得住,只不过,以后不能再用力了……”说得委婉,有所保留。
其实大夫的意思是,辰王爷这只手算是废了!
别人听不懂,芷衣却很是明白。
“不能接骨吗?”她跟爸爸学中医药学的时候,对接骨也略知一二。
“接骨?”大夫顿了顿,“骨在皮肉内,要如何接得上呢?眼下,只能用药,让手臂内破损的骨头和皮肉自行愈合,预防溃烂,保证手臂还在,这便是万幸了!”
听了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芷衣实在无法忍受。
“难道大夫你连接骨都不会吗?”下意识开口诘问。
能够被王府请来的大夫想必也是信城数得上的名医了,怎么竟然连接骨都不懂呢!
大夫听了,仿佛受了巨大的屈辱,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姑娘,你这话……,这话让老夫接受不了!接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难道是说说就可以的吗?”
芷衣摆摆手,“别说了,我来。”
“你来?”大夫以看怪物的眼神望着她,“你一个姑娘家……”
“如果你想学,可以看着,但是在我完成接骨之前,请你不要随便置喙,别影响我干活!”懒得再废话,轻推大夫的肩膀,让他躲开点。
这大夫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从未遇见过如此“狂妄自大”的女子,遂,气得简直要跳脚。
然,人家毕竟住在辰王府,且王爷对她那么重视,想必身份和地位都不低,他这个卑微的大夫怎
么有资格跟人家发飙呢!
本来他是想一走了之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行医数十载都不敢摆弄接骨这个活儿,这狂妄的丫头反倒说她行,他得留下来看个究竟。
当然,大夫的心胸并不宽广,——如果女子能够接上王爷的断骨,他自然也是跟着长了见识;可若是她刚刚说过的大话没有兑现,那他就可以轻描淡写地讽刺几句,如此,倒也解了心头之气。
遂,安安稳稳地退后,冷眼旁观。
其实,不止大夫心里打鼓,就连病患本身也是没底的。
但占辰并未说出口,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芷衣脸颊的伤处,目光中满是担忧。
“王爷,您怕疼吗?”芷衣轻声问道。
占辰摇摇头,心说:如果怕,方才我就不会一棒子挥下来了。
芷衣扭头望着管家,“劳烦去准备几样东西。纱布,轻薄结实的木板,要一尺长、两寸宽。麻烦你,快一点。”
管家看了一眼王爷,得到眼神儿命令之后,赶紧匆忙离去。
“王爷,怎么才出去就伤成了这样?”芷衣怕占辰忍不住痛,便跟他闲聊起来。
不成想,他竟然笑了,“没什么,这是个代价,但很值得。”
芷衣知道他不想细说,便不再问,转而接起了之前的话头,“王爷,我想,这两天就带着她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