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花无心之前的解决,守在闻香院的暗卫都暂离了岗位,让云朵这一出来的机会,容易了许多。
其实,让那些暗卫频繁的被支开,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迟早,会引起薄久夜的怀疑。
按照云朵谨小慎微担她本来刚才应该告诫花无心,这种事,以后还是少做,或者,不要再做撄。
但她非但没有,还对花无心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让他暂替自己,让她有出来的机会。
明明她知道,一旦被发现,她就算有危险,倒不一定会怎么样,因为她知道,花无心不会出卖她偿。
但花无心一旦被拆穿,以薄久夜的手段,只要抓得住花无心,就会对花无心严刑逼供,不管能不能从花无心嘴里套出点什么,最后,都会被薄久夜杀人灭口。
她这么做,是非常不理智,非常任性,且自私的。
可她还是做了。
彼时,云朵一边对花无心心怀着愧疚,边对即将见到那个人,而充满了期待。
整整四十天不见,她真的想他,想他……
尤其,在今天发生了薄久夜提出要娶她的事情后,她想见那个人的心情,愈发的强烈了。
她只怀揣着一个念头,想要亲口告诉那个人,她不会嫁给薄久夜,就因为她谨记,她是他燕夙修的女人。
告诉他,她的决心,以及,她希望,能和他一起来解决这件事的心之向往。
这个解决代表了什么,她心里很明白。
所以,她愈发生了期待,翻越穿梭在房顶树梢间的身法,加快了不少。
就因为她整个人都被澎湃的心情所驱使,都没发觉到自己的身体,明明已经有了不适,脸色很不好看,脸上还蒙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东宫还是那个东宫,与薄家在东城,平分秋色,各居一半占地面积的绮丽殿宇。
与薄家,仅仅相距几条街的地方。
到了离东宫不远的官道上,云朵看了看东宫还敞开的朱漆大门。
但她也只是看了看,并没有举步走过去,而是转了身,往东宫靠后的宫墙而去。
她的脸上,带着点儿狡黠的笑。
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自打一起被困蟠龙山底的深渊后,她知道被人在京都炒得沸沸扬扬,显然已经被蒙上了暧-昧的色彩。
但是,两人现在还没正名,还是暂且不要太招摇的好,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而且,她现在,更想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
想看看他,会露出怎么有趣儿的表情。
怀着这样的甜蜜小心思,云朵翻过了宫墙,大刺刺的出现在了那些东宫周围的暗卫视野里。
然,这一次,这些暗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当作没看见一样,把她放进去,而是将她给团团包围了。
云朵奇怪的看着这些暗卫的一张张,她并不陌生的脸孔,显然,都还是以前那些人,并没有换人。
而且,这些暗卫也仅仅只是把她给围了起来,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不然,早就拿着武器,和她对上了。
“为什么?”
云朵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他们这么阻止她,是出于什么理由。
二十个左右的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其中一人道:“这是大总管的意思。”
“孟非离?”云朵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
她又不傻,孟非离一次次撮合她与燕夙修,她又不是感觉不到。
所以,按道理来说,按孟非离的套路来说,孟非离没有把她亲自请到东宫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她现在亲自登门了,却要把她拒之门外?
而且她也明白,通常孟非离的决策,一大部分,都是来自燕夙修的命令,亦或是,燕夙修心中所想。
孟非离可是燕夙修最贴心的心腹,自然什么事情,都是以燕夙修为主而来的。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云朵只能说:“让你们大总管过来。”
她倒要看看,这小子和燕夙修,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用了,属下已经来了!”气喘吁吁的孟非离,挥手支开了给他早就迅速通风报信了的一个暗卫,抬手抹着一头的冷汗,朝被暗卫包围在中心的云朵,走了过来。
“交代。”云朵扬眉睨向他,有些心情不好的一抱臂。
她现在是牺牲了什么出来的,她没有忘记,现在却给这么一待遇,当然不会心里痛快。
孟非离小心的觑了云朵的眼神一眼,便赶紧垂下了眼,不敢再直视了,“殿下他……已经歇下了。”
“我认识的孟非离,可不是这么愚蠢的。”云朵似笑非笑的瞧着孟非离,冷了眼色。
她所认识的孟非离如果撒谎,绝对会给她更高明的理由,绝不是这样一句,拿来骗三岁小孩儿的。
孟非离苦笑,抹了一把脸,“可不管再怎么高明的理由,都会被姑娘您拆穿不是吗?”
因为知道怎么说都是一个结果,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燕夙修,不想见我?”眯了眯眼睛,云朵琥珀的眸子里,迸射出了危险的冷芒。
她的一语中的,让孟非离的笑愈发的苦,整张脸都泛出苦色,好像吃了几十斤黄连一样,“姑娘既然是个明白人,还是……请回吧。”
“我不明白!”云朵声音一下子冷沉了下去,恍如瞬间零下的寒冬腊月,“理由呢。”
从云朵这刻言语中与浑身散发的气场里,都是冷冽的强大压-迫感,压-迫的孟非离差点上不来气儿,身体都禁不住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