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
闻香院。
到了正午这个时候,日头便愈发的毒了,就算没到太阳底下暴晒,也会被时不时扑面而来的热浪,给吹的体热发汗。
好在还不是最过焦灼的月份,要是到了七八月,就更是让人受不了了。
尤其,是在这没有解热电器的古代。
云朵身子性寒,倒是没有多少怕热,但她的性子,却最是怕热,人会变得尤其的焦躁。
可这会子,眼见瘫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的薄云颖,她却不觉得热,只觉得骨寒。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薄云颖是算得上聪颖,又有姿色,却独独胆子不够,遇事只会像蜗牛一样,把自己缩进壳里,从来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去寻别的解决之法。
她本以为可以不用多花太多的心思和时间,能将薄云颖调-教出来,做足够与自己联手的盟友,可现在看来……
“回吧,往后也无需再来了。”
几杯果酒下肚,云朵竟真的有了些许醉意,有些目眩神迷,有些疲乏,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望向了亭外曼妙多姿的飞花。
薄云颖愣了愣,梨花带雨的小脸儿自捂脸的双手中抬起,望向了散漫坐在椅子上的云朵,“姐姐你不对云颖……”
“真不明白,我薄云朵是杀了多少人放了多少火,以至于,让你们把我当成怎样的蛇蝎。”嗤笑一声,云朵望着飞花的眼儿,有些迷离起来,“我薄云朵恩怨分明,是非分明,而不是一条,逮着人就咬的疯狗,到底上回在蟠龙山,你也帮过我一点儿。”
“姐姐,云颖不是那个意思,云颖只是……”张嘴结舌的薄云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原来她就不是如云朵那般,是个口齿伶俐的人儿。
况且今天这桩不地道的事儿,是她做下的,怎么解释,都只能形同狡辩。
“四小姐,相爷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这里来的方莹,正驻足在了亭外,看了一眼狼狈的瘫坐在地上的薄十小姐薄云颖,便端正的低垂螓首了下去。
云朵眼底星芒一闪,状似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遂,琥珀眸子微转,淡漠的视线错落到瘫坐在地的薄云颖身上。
“再不走,我可就要后悔了,长兄若是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语气淡漠疏离,还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