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九哥,你说……这云朵姐姐得了赐婚的圣旨,会不会高兴的合不拢嘴呢?”
十三公主背着一双手,走到了太子的跟前去,反转了身子,倒退着走路,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瞧着燕夙修,眼色里,尽是调侃的意味。
“那是当然。”燕夙修扬了扬下巴,表情很是自信,嘴角忍不住上扬撄。
“真臭屁。”十三公主皱了皱鼻子,咯咯的打趣,“万一人家不稀罕,那九哥刚才在御书房那一出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豪情,岂不要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胡说八道,你云朵姐早就不知道有多想嫁给你哥我了呢。”屈指弹了弹被一片花瓣沾到袍摆,燕夙修笑骂十三公主一句,说到后话,眉宇之间尽是得意偿。
十三公主摇头晃脑的啧啧两声,“果然是要娶媳妇儿的人了,不要脸的本事真是愈发的炉火纯青了。”
“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燕夙修横了十三公主一眼,瞧着像是生气,但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儿怒气散发。
十三公主吐了吐舌头,转身正要跑开,不想,却撞进了一堵软硬恰好的肉-墙上。
没撞疼,却是把她撞的有点儿懵。
也是她的心情被太子受到了感染,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还没看清是谁,就先对对方蛮横不讲理的大骂一通,而是捂着脑门,晃了晃晕乎了脑袋,睁着大眼睛,去看撞上的是谁。
一看清此人,十三公主就愣了住,“你是……”
没隔十三公主几步的燕夙修,快步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十三公主的手臂,将自家这个呆若木鸡在别人怀里的二愣子妹妹,给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只不过燕夙修的眼,就没有从被十三公主撞到的那个人的脸上,挪开过,“寒王。”
说话间,燕夙修的语气,不自觉的就低下去了好几个度,那看人的眼神,也冰冷起来。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
一想到刚才在御书房,自家父皇怎么都要把云朵献给这个大晋国的少年王爷时的情景,燕夙修怎么都不可能会高兴的起来。
寒王也是同样,从刚刚一看到燕夙修的那一刻,就没有把视线从燕夙修的身上移开过。
同样的,看燕夙修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善意。
只是寒王这个人所不同的是,他一直都是如此冰寒的表情,不过只是看燕夙修的目光,在原有的温度上,又下降了几度,仅仅而已。
“修太子。”
两个男人就像说好了一样,不约而同的以这样不善的口吻,简单冰冷的言语,来完结双方这样的巧合会面。
夹在两人中间的十三公主,嗅到了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儿,陡转醒过了神儿。
微仰小脸儿去看寒王那张过分清泠脱俗的脸,十三公主恍然,眸子起了丝丝的薄光。
原来这个人,就是寒王。
蟠龙山举办夜宴的那天晚上,扬言要娶云朵姐姐为王妃的晋国王爷。
当时十三公主因为照顾几个年纪幼小又玩闹的弟妹去了,所以那天夜宴上,有出席,但是半道就离开了,所以,并没有亲眼见到这位在后来,被传言的沸沸扬扬的晋国寒王。
想通了这里,她也就不奇怪自家九哥,怎么见了这位寒王,刚刚还在阳光明媚的心情,这会子却陡然的冰天雪地了。
十三公主忍不住的掩嘴失笑,自家九哥的醋劲儿就是大。
她突然还真有点儿担心,往后做了她九嫂的云朵姐,该是有多么的头痛?
自个儿怕被波及战火,十三公主连忙悄悄的退到了一边儿,然后从腰上解下一只小的绣花囊袋里,边瞅着二人,边从袋子里掏出一粒粒瓜子儿,竟嗑了起来……
燕夙修与寒王无声的四目相对了片刻。
燕夙修先挑眉开了腔,“本宫刚刚在父皇那里,得了一件趣事儿,不知道寒王有没有那个时间,听一听,乐一乐呢。”
寒王折身,走到了一丛开的正正好儿的山茶花前,左手提着一只编织精巧的青竹花篮,右手纤细秀长的手指,攀上一枝开了一半儿,含苞了一半儿的雪白山茶花花枝,弯下腰,垂眸轻嗅。
“愿闻其详。”
寒王之所以没走,就是路过御花园时,见这儿难得一见的山茶花开的曼妙,便流连在了这御花园里。
这倒是引得御花园里头正在嬉戏的公主宫女儿,甚至是一些妃嫔,都驻足观望起了他来。
左不过,那些个公主都已经是已嫁或者待嫁之身,就算被寒王那张俊秀的面容吸引,也不敢上前接近。
而那些个妃子,就更是不能了。
也就是那些年纪花俏的小宫女儿们,三五成群的凑成一处,叽叽喳喳明目张胆的对寒王一番品头论足,丝毫不用顾忌许多。
要顾忌的,也只不过是她们的身份,实在过于卑微,如寒王这样尊贵的男子,不是她们能够高攀的起的。
但偏偏又是她们这些小姑娘想攀上的高枝儿,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
是以,这诸多的因素,便造就了她们的胆大。
很可惜,寒王到这儿也好大一会儿的工夫了,却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给过她们。
她们失望之际,可彼时,太子燕夙修这一出现,又像点燃了她们热情的火焰。
倒是远的近的那些公主还有妃嫔们,在见到太子的出现,都各怀心思的,纷纷悄然离场了,生怕在太子那儿,被非议出什么蜚短流长来。
燕夙修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