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便侵入了骨髓。
明明知道的,此薄久夜,非彼薄久夜,现代古代,是两个时代,两个时空,而他们,是两个男人。
纵然长得如何相似,言行举止,如何的一模一样,都改不了,这个事实。
但当初,她还是空被一腔怨恨,给埋没了理智。
而今想来,着实是可笑而滑稽,愚蠢而幼稚的。
而不知在什么时候,她早就已经不恨他了,那些恨,那些爱,早就不知,随着时间,消失到了何方。
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比起情感,她对付的更加理智。
通常她如此时,都是把对方,当成了对手,当成了敌人。
情之一字,却是没有。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心口的那份痛,是因为再也见不到那个薄久夜,她的未婚夫而痛,为她将眼前这个男人当成他的替身,白白恨了那么些日子,而可悲,可笑的痛。
也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本能,还会因为薄久夜这三个字,而隐隐作痛。
那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对他眷念,对他心未死,而残留的痛。
薄久夜笑了,笑的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我如果想留你,你会留下来么。”
不是大哥,而是我。
“你想违抗皇命?”云朵有些诧异。
不管是记忆里,还是她自己亲眼所见,薄久夜,都是一个对燕帝,忠心不二的臣子。
不管薄久夜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薄久夜,自始自终,都没有侵害过大燕,更没有对燕帝,做出过违抗的事情。
这让她愈发的不信,他对她,在短短的时间里,能做到这个地步。
“一颗假死药,瞒天过海。”薄久夜也不隐瞒,从怀里,随即就掏出了一只精美的小盒子,伸到了云朵的面前。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他薄久夜在她薄云朵面前,第一次这么真实。
云朵看着他递过来的那只小盒子,巴掌的大小,檀木的质地,四四方方的,刻着精美的图腾。
刹那间,她恍惚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拿着戒指盒子,向她求婚的男人。
那么深情,那么诚恳,那么令人心动。
可那背后,却是虚情假意,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