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人已经往声音的来源地急驰而去。
老爹浑身僵硬的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的望着燕夙修前去的方向,“糟,糟了……”
燕夙修到达目的地时,看见的是另辟的一座独立小院,还有把院子四面都围得水泄不通的金甲守卫。
“管家的金甲兵。”燕夙修低喃一声,声线更沉了下去,“老八在这里。”
随后赶上来的孟非离,气喘吁吁的望着院子内外的金甲兵,神情严谨的劝说,“殿下,不能……不能再进去了啊!”
燕夙修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孟非离,抬脚就往别院走了进去。
不想,才刚走出一步,那别院的卧房大门打了开,跑出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子,低着头,一手提着衣裙,一手揉着眼睛,一瘸一拐的跑了出来。
就见燕夙修的背脊僵了一下,登时上前一步,就将女子的手腕给拽了住。
他的声音阴冷到了极致,“薄云朵你竟敢……”
等看到女子因为惊吓而抬起的小脸,燕夙修后面的话,全都戛然而止。
这张脸,弱质纤纤,生的清美绝伦,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添几分惹人怜爱的楚楚动人。
但,这并非是他燕夙修所想的那个人。
燕夙修轻轻吁了一口气,没曾想,这个女子却趁他发愣之际,突然抬手摘掉了他的斗笠,令他的容貌显现在了人前。
女子见到后,一下子好像崩坏了,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下去。
她望着燕夙修的眼里,尽是绝望,“果然是你……太子……殿下……”
对心爱之人的声音,她薄云惜自然记得清晰,无比的熟悉。
燕夙修被她的举动感到很不满,冷冷甩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哪知,女子却冲上前来,一把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殿下要这么对云惜,为什么!”
这座别院正对面的二楼一间上等厢房,临对别院的一扇菱花窗大开。
一个俏丽清灵的碧衣女子正弯着腰,胳膊肘懒懒的撑在窗台上,掌心托着腮,一脸饶有兴致的望着这对面院中的情景。
她的唇角挟带看似无邪,却怎么都透着一股子邪气的坏笑,“哎呀呀,不妙了,正主居然还真的出现在这里了,看来这场好戏,要越来越精彩绝伦了呢。”
莫名的,彼时对面别院前的燕夙修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感应一样,一双碧青眸子蓦地一抬,恰到好处的,就将对面二楼厢房窗前的碧衣女子看进了眼里,就此四目相对。
他咬牙切齿,低喃,“薄、云、朵。”
两个人那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薄云朵对燕夙修这么快发现自己的结果,微愣过后,就很大方的对对方挥了挥小手,笑容璀璨。
燕夙修咬牙,这眼角余光一晃,这才发现在薄云朵的身边,还有两个风姿绰约的男子,各自站在她的一侧,殷勤的为她不是递茶就是喂着点心吃食。
轰得一下,燕夙修只觉心头一股火蹿高,双目森然的望着薄云朵,迈步朝对面走去。
然,他的步子迈的很吃力,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腰上还缠着一双始终没有松开的手。
“放开!”他没好气的怒喝。
他身后的薄云惜先是一愣,继而,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
她的双手反倒把他的腰缠的越发紧了,“太子殿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云惜,为什么!云惜不懂,求求殿下告诉云惜,告诉云惜啊……为什么太子殿下,却变成了八皇子……”
燕夙修正想伸手去掰开薄云惜双臂的动作一顿,一脸莫名,“什么本宫变成了八皇子,什么意思?”
“明明是殿下写了书信让云惜来的啊,明明也是殿下让云惜去的别院,为什么,为什么殿下要这样伤害云惜,云惜那么喜欢殿下!”薄云惜似乎被燕夙修的反问挑动的怒了,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燕夙修目光一动,眉尖一蹙,似乎像想到了什么。
他双眼猛地抬起,冷利的望向了还趴在窗台上看戏的薄云朵,忍不住脱口而出的骂道:“你这个阴险的女人。”
他本还以为她昨晚索要自己的墨宝,是因为欣赏,是因为喜欢,是因为想要束之高阁做留恋。
没想到她的目的,居然用在了这上面——
上次她模仿朝歌和熊晓晓的字,在薄家上演了那样一出移花接木的好戏。
而这次却是模仿他的字体,给薄云惜写信,把薄云惜引到了这里!
好一个请君入瓮借刀杀人,可他就郁闷了,为什么这个卑鄙的死女人每次都要拿他做刀子使!!
“我阴险?”薄云惜将燕夙修这句没有掩饰的脱口之言听进了耳中,从而尖锐的反驳。
她既不解,更是恼羞成怒,“太子殿下,云惜真是看错你了!”
该死的……望着对面窗台上的薄云朵人畜无害的笑脸,燕夙修低咒一声。
他觉得那死女人就是在幸灾乐祸,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她强制拖下水,还是因为她拿自己的墨宝纯粹是利用自己,而感到又气又是烦闷,只手抹了一把脸。
“云惜小姐。”
燕夙修微微侧头,斜睨背后抱住自己的薄云惜,面上已经换上一脸伤心的表情,“是,我承认……信是我写的,也是我让你来的,可我万没有想到,云惜小姐你……竟会如此背叛我。”
薄云惜惊愕的瞠目,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