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甚至比地上的血迹都要妖艳,看得人心惊悚不安,密密麻麻的尸体,都被集中在一起,除了二百余人完好没有伤的,其他未死的都被处决了。
“这是汉人?”清水部落的人都疑惑的问着,如此干净利索,如此冷血无情,与脑子里的印象对不上号。
特别是那些大家熟悉的人,如王铁军、马猴和李二斗他们,很多壮汉都跟他们摔跤过的,好多次故意把他们摔得鼻青脸肿,结果就是这些人,用着疾风骤雨手段,就把蒙古八旗的人给收拾了。
俘虏们都在挖坑,掩藏尸体,他们在收拾战利品,民军除了马匹,其他都看不上,刀子、马鞭银饰这些东西都便宜了大家。
如今,这些人也再也不是他们印象里的那群商人了,冷血而狠辣,冷静又嗜血的一群人,他们才真的像草原的狼群,让人不寒而栗。
“原地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要去收利息。”武义走到嘎哈这边,通知他一声,因为半夜就要出发,所以不让他们回部落,最多就是让人报平安。
“收利息?”嘎哈的圆盘打脸写满了迷惑,不知道武大郎的意思了,要知道他如今都是云里雾里,感觉还像做梦一样。
“当然了,不要忘记了,那个哈尔巴拉可是说过的,我们之间的赌注,他输了的话,他的草原就都是我的了,你认为他还能翻盘吗?”武义冷漠的说着,他还没有把这事忘记呢,他是言出必行的人。
嘎哈打个冷战,点头明白,这也是正常,草原部落战争,不就是为了部落的草原羊群和女人嘛,明显武大郎也是一样。
他又在心里嘀咕,利息?
第二天一早,草原的朝阳刚刚升起,因为部落的猎人大都不在,所以放牧也晚了一些,尽量也不会去太远地方,草原吃人的并不只有野兽。
牧羊犬突然警觉,接着成群的跑出来。
“有人来了。”四子王旗部落里也炸开了,这是大汗的部落,人数也不少,五千多人,毡房都连成片,还有不少土坯房子,这里已经是半游牧状态了,有很多人都定居此地。
“是清水部落的嘎哈,他怎么会来这里?”有人认出了嘎哈,顿时迷惑,大将军不是去他们那边了。
“肯定是他们来送战利品的,你看还有不少女人,等下可要抢一个水灵的。”
“怎么没有羊群?嘎哈,你们的牛羊呢?”
“嘎哈,你没有死,真难得啊,我还以为你被大将军给活扒皮了呢,大将军可是说过要用你的皮,做人皮灯笼。”一个大汉在众人拥护下走上来,这是哈尔巴拉的兄长巴彦,如今也接管了这里。
众人都丢下手里的东西调侃这在栅栏外的这群人,他们都认为这些人就是战俘,自己送上门的。
嘎哈的脸色古怪,又怒又笑的,都认为他是被大将军的手段吓傻了。
“肯定是了,大将军在这里都弄死了好几个女孩,去他们那里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呢。”就是四子王旗这里也笼罩在大将军的阴森之下。
杨古利阴毒残忍,那是出名的,在这里能止小儿夜哭,大人谈虎变色。
“没错,我就是来送东西的,接住。”嘎哈把血迹未干的包裹丢过去,那使的。
巴彦一打开,顿时就吓得不住后退,哪怕就是人头他也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个魔王杨古利的,人头?
“不许动!谁动谁死!”清水部落的人用蒙语大声的喊着。
部落里也彻底的乱了,民军已经从四面冲进来,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这里给控制了,因为这里大多数的青壮都打仗去了,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
“你敢!嘎哈,哪怕你如今打上来,我还是劝你滚开,我们四子王旗在大明还有三千战兵呢!你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巴彦哪怕被刀子逼着脖子,也没有害怕,三千的战兵,可是谁都不敢忽略的存在。
“带着你的人,滚!”
仿佛嘎哈才是丧家之犬,如今巴彦直接一口口水吐在地上,倨傲而狂妄。
“当我不敢宰了你!”嘎哈脸色气得通红,这两天他都憋了一肚子火气,刀子一抹,巴彦就捂着脖子倒地挣扎,哪里还有狂妄,只是一只瘟鸡。
这次不仅是嘎哈怒了,其他人早就受够了,特别面对前面这群嚣张跋扈的家伙,死到临头还敢侮辱他们,刀子无情而痛快的落下,终于用敌人的血,洗刷了心里的怒火。
“什么?嘎哈真的敢杀巴彦!”
四子王旗部落的人,心里那份高傲轰然倒塌,顿时就乱成一片。
“射杀!谁敢乱,给我射!”嘎哈从没有过如此的痛快。
一场小规模的射杀,也让四子王旗部落看清情况,知道谁是狼,谁是羊。
“你们可汗哈尔巴拉与我打赌,他输了,把这里都输给了我,收拾东西,把这里的一切都带走。”武义冷漠的看着下面慌张而惊恐的牧民,他也不怕他们听不懂,此刻他就是这里掌握生杀予夺的天神。
晨曦下,武义也让所有人不得不仰望。
这当然不够,武义说的利息可没有这么单薄,四子王旗还有其他的小部落,直接让人带路,他要洗劫这里全部,除了地上的草不动,其他的,都要带走。
武义的这一命令让牧民们都胆战心惊,因为他们陌生,没有听说过明朝军队也抓俘虏,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命运会是什么。
哭声马上就传出来了,武义没有动容,既然他们掠夺成性,这是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