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不言不动,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无。
“情话倒是说的好听,可你搞清楚你在和谁说吗?”她眸中渐渐染上血色。
萧烈握住木剑的手紧了紧。
“你手中握着驱灵剑,嘴里却是甜言蜜语,你尽可杀了我,我死了,那些被我下了蛊的女人都得死!”她眼神冷若寒冰,刻毒道:“还有她们的丈夫,甚至她们将来的小孩,呵呵……”
笑声停,眸中血色渐退。
萧烈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静静的看着她。
她也跟着安静下来,再次抬眸看向他时,眸中一片悲哀的荒凉,“萧烈,我告诉你个法子可解那些女孩身上的蛊毒,我的血便是解药。”她说这话时一直按着身上流血的伤口,喃喃自嘲道:“可惜了。”
萧烈再次开口,“跟我回家吧。”
“萧烈……”
“我知道你不是云绯,你也不是楚寻。”
她的眼中凝满忧伤,惨笑了下,“你先前还肯定的告诉我,我是阿寻的。”
“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那么你到底是谁?”他的语调仍旧很平静,似乎是怕惊着了她。
她自嘲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还叫我跟你走?”
“以前是我错了,我以为你是阿寻,你不是。但我没搞错的是,我要带走的人就是你。”
她眸中有微微火光燃烧,旋即又熄灭,“你根本连我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口口声声要带我走,呵呵……你还是取了我的血喂食那些可怜的女孩子吧。趁我现在尚有理智,”她扯下套在指上的鹰爪,泄愤般的扔得远远的,再抬眸时又恢复了一脸平静,语气冰凉,带着认命般的自我厌弃,“我不过是她重生的容器罢了,我不死她便不会死!我还是摄取那些年轻女生命的蛊母!你说我多可怕,你还犹豫什么?你不动手,难道还想让姓靳的来杀我?!”
萧烈果真站起身,当他的驱灵剑挥下来的时候,她的意识又重新陷入昏沉,她知道,云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过,没关系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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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痒痒的,有什么湿湿黏黏的东西在她脸上划过,她想到了地底下那些恶心的蛆虫,腐烂让一切罪恶归于尘土。
虽然,早已看惯,但还是免不了恶心。
若是可以,谁不想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像个老鼠般,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
“别动,”有人固定住她的脖子。
她难受的紧蹙眉头,抬手想去打,意识挣扎间,突然就清醒了。
然后她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陌生的中年男人,平凡的长相,扔到人堆里,绝对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印象的那种。
“醒了?就快好了。”他笑容温和道,指腹细细的摸索着她的脸,一寸一毫,表情专注。
她愣了下,“萧烈?”
中年男人笑了,“对,是我。”
她仍有些懵,神色恍惚道:“我怎么没死?”
萧烈腾出手揉揉她的脑门,“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脸上粘腻的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你在我脸上搞什么?快拿走!恶心!”她挥手想打他,却连手臂都动不了,她又想踢他,四肢仿似不是自己的,麻木的根本控制不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易容,”萧烈终于忙完了,移开一点距离,端详片刻道:“不错。”
鬼手也歪着脑袋在边上看了看,说:“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这就动身吧。”
她急道:“你快解开我的穴道!你想带我去哪?我不要跟你走!”
萧烈弯腰抱起她,笑容有些不怀好意,“这个恐怕现在由不得你了。”
她气极,“除非你一辈子不解开我的穴道,否则……”
萧烈的脚步顿了下,易容的面具让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眸内复杂的情绪清晰可见,“为了斩断云绯对你的控制,我不得不挑断了你的手筋脚筋。”
她静了半晌,咬牙切齿道:“那你还不如杀死我!”
这之后,她再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从晋国都城离开,一路被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