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最远处床位上铺的泰比莎,如此居高临下带着做恶神情道。
维拉将自己行李搁在床边,面无表情抬头看那冷艳黑发少女。
“你以为我很想吗?”她语调平板道。
那夜睡在维拉上铺的,是泰比莎忠实而强壮的保镳女仆露娜,或者该说是泰比莎邪恶的助手。
那家伙熄灯后一直颇尽职的翻身,搞得敏感的维拉根本睡不好。
所以她无声无息的跳到了上铺,展现了比邪恶助手更高层次的反击──在露娜脖颈上掐出吓人红印。露娜才在近乎窒息中露出恐惧神情,乖巧了一夜。
其实维拉骑在露娜身上,放开掐紧露娜脖颈的手、看见对方大口惊惶喘气那瞬,她若有所思了许久。为什么从前会有的怜悯,最近许久不曾出现了?
她真的那么讨厌发卷帮吗?
想起梦魔所说的那句“你现在的反应,倒是像是回到以前的你了”,维拉居高临下怔怔看着露娜,莫名恍惚。
从前的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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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学生们用完早餐后,领团教师们还做了一轮服仪检查,确定了帝国斗师学院拥有顶尖门面状态后,才领着他们步行前往蒸气器械博物馆。
马可仕的服仪自然是维拉打点的,想说与其让马可仕在教师冷言冷语下被整顿,不如就她自己动手帮马可仕整理,还省些时间。
乖巧大型黑犬那样,早餐后的缓冲时间里,马可仕坐在椅子上任维拉摆弄。
首都的晨光渗过厚重云层,穿过残有雨痕的窗户玻璃,在马可仕身上晕出一层黯蓝色色泽。餐厅杯盘碰撞声与交谈声细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早晨。
维拉一梳子一梳子梳开马可仕光亮却因自然卷纠结的发,重打领结、整理衣带、扎马尾。
马可仕其实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糟。
他是真的“乱”,却不“脏”,至少维拉闻得出来,这个少年是天天洗澡、甚至是天天洗头的,总是沐浴香气浅浅。
还有那股维拉不曾理出头绪的醉人香气。
她多次向马可仕询问那香气究竟从何而来,却总换得马可仕茫然沉默。
久而久之,就算了。
帝国斗师学院前往博物馆的学生队伍,毫不意外引起了首都街头路人的注意。
在首都街头也许时常见到白制服的首都皇家学院翩翩学子,但如此压迫感浓重的帝国斗师学院漆黑队伍,却是极难得一见。
贩夫走卒停下脚步,看这群带着沙场气息的孩子们,看的瞠目结舌。
拿着拐杖的正装绅士,与勾着其手臂的优雅淑女,也看的忘记行走,一路目光跟随。
渐渐的,仿佛听见他们划一隐晦的脚步声,前方楼上的窗扉一扇扇开了。
孩子、妇女悄悄地将头从幽暗的室内探出头来。
半个头、或是窥看的一只眼,第一眼漆黑制服似乎让他们误以为来者是军队,担忧着是否又有了战事。
然后他们才忽然发现,这一群有着军队正规行进方式的队伍,竟只是孩子。
如果说白制服的首都皇家学院是华美权杖,黑制服的帝国斗师学院,就是结合黑铁与黄铜的冷凉武器,一样带刺,一样具有距离。
不过,相较之下,还是带着浓重军人气息的帝国斗师学院,让人退避三步些。
一路前行,而缓缓接近的首都蒸气器械博物馆,果真没有让维拉失望。
或者该说,没有让维拉的恐惧失望──占去大部分展示空间的飞行巨鉴与坦克模型,每种都足以让维拉的母国颤抖,每种都足以对军团造成重创。
一直到回到旅馆中洗完澡,坐在床上擦头发的维拉脑海,都挥之不去那些影像。
那些用真实比例尺做出小人与巨鉴模型,太让人震慑。
昆诺没有加入侵略母国的行列,真是太好了。
把擦发湿毛巾丢到墙角篮子里,维拉看看窗外。
马可仕应该已经在屋顶等她了。
用完晚餐各自洗澡前,维拉曾问马可仕要不要晚一些屋顶见,一起到旅馆各处探探险、外加一起吃宵夜?
隔着海藻般前发,维拉自缝隙看见马可仕眨眨绿眼,点头了。
飞出窗外,维拉攀着旅馆外墙装饰,一跳一跳的用自体漂浮往屋顶前进。
外头一轮明月,浅色云层衬着深色夜空,显得疏淡悠缓,却不见大量星子。维拉攀着块花雕装饰边缘,回头看了看底下这个城市。
烟雾弥漫,煤油路灯盏盏。
所以才盖去了星子吧?
回头,她三步并做两步跳上屋顶,果然,少年已经盘腿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