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头,易可木追出去,手中的蝉翼剑便十分不安地颤鸣着,那是有邪物在附近的征兆。
密林很深,栾栾已经不见了踪影,四周静得诡异。易可木凝着神,他能感觉到邪物就在附近。
突然,密林里响起了细碎的风铃声。一道红光闪现,易可木迅的回身。
噌。
一阵清脆的声音而过,一朵白色风铃从易可木的剑刃滑落。
“哎呀。”红影闪现,幽铃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大树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易可木手中的剑,两眼发光:“宝剑呀,小铃好喜欢……”她说着,冲着易可木手中的剑扑了过去。易可木哪里会让她得逞,飞身后退,片刻,便与幽铃斗在了一起。
幽铃乃大祭司手中得力助手,栾栾深知其厉害,她原本躲在一棵大树上,用了障术隐匿行迹,但见幽铃下手狠辣,手中风铃不时有恶灵逸出,攻向易可木。
易可木虽游刃有余,但她看见,易可木体内的怪物又在趁机吞噬他,他的身上渐渐就黑气逸出。
糟了,易可木不能再使用术法了。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就在栾栾心神大乱的时候,幽铃突然消失了,易可木紧握着剑,凝神辨别着方向,栾栾看得着急,她虽看不见幽铃,但她的耳朵比任何人都灵敏,幽铃就在他的身后。
“木头小心!”
她突然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俯冲而下,将幽铃扑倒在地。
易可木一惊,挥剑斩向幽铃,幽铃嘻嘻一笑,一掌推开栾栾,身形敏捷地跳上了一棵大树。
栾栾脸色一变,“糟了!孩子!”
栾栾话音未落,幽铃已经破了她的障术,一手擒了孩子,嘻嘻笑道,“猎物到手,不奉陪了!”
栾栾和易可木脸色都是剧变,栾栾想化身成鸟,但她的翅膀伤得厉害,根本飞不起来。
“你怎么了,栾栾?”易可木扶住她,发现她肩背上全是血,不由脸色大变。
“孩子,孩子!”栾栾大急,然而,她觉得浑身软软的,使不上力气了。
易可木却问,“可心呢?”
“可心在树上。”栾栾虚弱地抬起手,指着那一棵大树。
易可木一惊,抬头,障术失效,可心靠在树桠上,已经昏迷了。
易可木飞身上树,小心翼翼地将可心抱了下来,栾栾见可心没事,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易可木脸色很不好,从怀里探出一些药丸给栾栾服下,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会被人追杀?”
栾栾愁眉苦脸地吞下药丸,又懊恼地拍了拍腰间暗淡的翎羽,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易可木见状,心里更加不安了,“村里是不是出事了?”
栾栾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看不清她的表情。
易可木嗖的站了起来,“我回去看看。”
“不要!”栾栾连忙拉住他的衣角,她的眼眶红红的,嘴唇哆嗦了许久,才说出话来,“村里的人,都……死了……”
她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见,然而易可木浑身一震,僵在那里。
屠村。
十多年前,那一个淳朴的村子,因救了他一命,也引来了这样一场血光之灾,仿佛十五年前那一幕重现,易可木紧握双拳,脸色十分难看。
许久许久,栾栾紧紧抓着易可木的衣角,深怕一松手,她就坚持不住,大哭出来,她回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还没来得及和可心商量出对策,外面就乱了起来。她跑出去,只看见满地都是妇女的尸体,每个妇女腹中的孩子都不见了,血流了一地,幽铃一身红色的裙子就像是被血浸染的一样,鲜红欲滴。她抱起孩子,背起可心,好容易才逃了出来,她再也不想,再也不想看到那样可怖又血腥的场面。
那些人,连孩子都不放过……
孩子!
栾栾一惊,抓着易可木,“木头,孩子!快,去追孩子!”
“不行!你受伤了,可心还昏迷着,我不放心。”易可木不动。
“我没事,快去追孩子,不然可心会和你拼命的!快呀!”
易可木瞧瞧可心,一咬牙,“那你照顾好可心,那里有个山洞,你在那里等我。”他指着半山腰阿列藏身的洞穴,吩咐。
栾栾点头,“小心一点,那幽铃是大祭司虹越的人,厉害得紧。”
栾栾可没力气爬上易可木指的半山腰的山洞,她搀扶着可心寻了一处僻静的山崖休息,她伤得不重,只是那日在神塔受伤之后,她的元气一直没有恢复,幽铃使的又是极其厉害的摄魂术,她才不小心被她伤了。
不过说起来,近日她发觉使用术法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好像神塔那次受伤反而开发了她的潜能,咒语灵的次数比不灵的次数多了太多,几日不使用术法,今日一使,还使什么灵什么。
难道像姑姑说的,遇对人了?
嘻嘻……
栾栾心中一喜,宸羽呀宸羽,看来这辈子我非你不嫁了。栾栾心里喜滋滋的,开始用族中治愈术疗伤。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片仿似洪荒的迷途岭里,山涧的灵气纷纷向她身上汇聚,她腰间的彩羽渐渐恢复了七色的光泽。
夜幕渐渐降临,栾栾终于觉得自己浑身满满都是力量了,好像之前在神塔受的伤都好了。栾栾心想,果然是开窍了,以前怎么也学不会的治愈术,今天居然这么管用,肩背的伤居然好得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只是,这么晚了,易可木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