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过许麟呢——”
“咳……”
聂楚觉得有些好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默默走了过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如既往地坐下来吃早餐。
沈惠看了不动声色的女儿一眼，又抱怨到了她的头上，说：“小楚，这事啊其实你自己得上点心，别这么大了，出去说都是一个工作室的老板了，谈了不少生意，结果还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聂楚喝粥，望着沈惠，有些疑惑。
这怎么又能扯到她头上来了。
“就是谢许麟的事啊，你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要谢谢人家呢。”
沈惠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女儿虽然样样都好，可有的时候人总是不冷不淡的，总让人觉得她比较寡淡不好相处。
于是，沈惠又耐心劝道：“要不是他那天晚上出来救你，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缺胳膊短腿的呢。虽然说，许茂之找律师摆平了后来的事，让那些人得到了惩罚，可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他起的，他摆平那是本分之内的事，咱不欠他的，没让他道歉就算好的了。可是许麟就不一样了啊，他年纪小，说来还是你弟弟，你两的关系之前也没有多么密切，没道理非要出手那么拼地救你。再说人家还因为你住院这么久，这得耽搁了多少工作——”
说着，一旁的聂康成突然压低了声音，瞪大了眼睛，神神叨叨地说：“就我上次听说，光是他这个月因为受伤推掉的代言和通告费，就有小两千万呢！”
沈惠也是一惊：“啧啧，小两千万！这么多呀……”
聂楚又咳了咳，望着此时尤其殷切操心的妈妈，尴笑了笑：“那……我要怎么谢？”
“说的也是，人家损失这么多，你呀，挣一辈子也还不起的。那你要是有空，就多跟许麟走动走动，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弟弟，他跟你工作的圈子多少也是搭点边点呀，以后你们没准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聂楚点头“嗯”了一声，暂时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跟爸妈说昨天的事。
此刻她是真实地有些不安。
昨晚也是一时冲动，被冲晕了头脑，就……
她冷静下来想想，别说是怎么开口跟身边的人说这件事，连她现在该怎么面对许麟都不知道。
她想，要是许麟一觉醒来能忘记这件事就好了。或者，她到时候可以跟许麟解释，自己那话并不是要跟他在一起的意思？可那也太牵强了一些，有些说不过去……
聂楚这边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了许麟的声音。
“楚儿——”
聂楚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馒头，就被自己给呛着了。
“哎唷，许麟怎么来了？你腿上的伤没事吧？慢一点慢一点，这还有阶梯呢孩子——”
沈惠殷勤地迎上了许麟。
“沈阿姨，聂叔叔——”
许麟乖巧地叫了他们一声，看到饭桌上还在红着脸默默喝牛奶的聂楚，突然脸一红，也没有着急过去，站着挠了挠头。
“早饭吃过了吗？来，阿姨早上做了好多，你坐下再吃一点。”
“好。”
许麟明明已经在自己家里吃过早饭了，可还是没有拒绝，走过去挨着聂楚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聂楚脸上没什么表情，咕噜噜将剩下的半杯牛奶喝了下肚，手足无措起来，这时候更不敢去看许麟。
许麟也伸手拿了个奶黄包，含笑咬了起来，时不时地偷看聂楚几眼，然后将一只手放到了桌子底下，偷偷去抓住了聂楚的手。
情侣第一步——牵手。
聂楚的心一紧，望着还在屋内张罗毫无察觉的爸妈，皱起了眉头，还是别扭地先挣开许麟的手。
许麟也没有勉强——只摸到了那一下，心里也足够乐了。
这时，沈惠又关切地问：“许麟啊，你等会是要去医院吗？你妈昨天还跟我说你还得住院呢。”
“嗯，早上医院那边催我回去住院了，估计还得再住一个星期左右。我等一下就要出发了，所以我来，是想过问问她，反正是周末，要不带也一起去医院，正好做个复查。”
许麟含笑望着聂楚。
聂楚低头红着脸，本来她早饭已经吃撑了，可是坐在这里实在尴尬，只好又去桌上拿了一块黄金糕，默默地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沈惠一拍大腿，“那正好呢，我前两天还提醒着她得去医院复查一趟的，正好你两一起去，我们也就不用陪着了。”
沈惠又叫了一下正在游魂的聂楚：“小楚，你别吃了，赶紧收拾收拾，记得拿上你的病历卡，可别耽误人家时间。”
“哦，好……”
聂楚瞄了眼许麟，没来得及看他带着笑意的脸，转身就小跑到了楼上去。
换了身颜色粉嫩的衣服下来，许麟已经在门口等她。
“楚儿——”
聂楚下意识地拧眉，许麟立刻会意，又自觉地加上了一个“姐”音。
两个人似乎都有某种默契，没有先让两家的家长知道，而给这段看起来仍有些如梦如幻的感情先设置一些不必要的障碍。
尤其是许麟。
从一早上醒来，他觉得这周围世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