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怡倒是知道一些,便道:“陛下,端懿郡王那样忙碌,自然是派了管家来收拾,管家不敢大动,不过整理、修缮而已。”
庆和帝点了点头,又道:“阿犬是五月十三的生日,已经满一周岁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
白文怡含笑道:“陛下,不管怎么说,阿犬小公子一定聪明又漂亮,是个极可爱的小公子!”
这话庆和帝爱听,也不在大庆殿呆了,当即摆驾回了延福宫,在延福宫静候赵郁和阿犬进宫。
一直过了午时,庆和帝也没等到赵郁进宫。
他实在有些坐不住了,负手在正殿里踱步,先在正殿里转了几圈,又踱到了廊下,看了一会儿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又转身进了大殿。
白文怡正寻思着要不要派人去月光湖旁的潜邸看看,却听庆和帝自言自语道:“朕要不要去阿郁的郡王府,给他和阿犬制造一个惊喜呢?”
赵郁和白佳宁胡灵在运河码头拱手作别,穿着油布斗篷骑马带着家眷的马车进入京城,一直到了距离御街不远的新府邸。
马车行驶到新府邸大门外的时候,兰芝从细竹丝车窗帘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了府邸上方匾额上的“御赐端懿郡王府”七个大字,知道这便是新的郡王府了。
郡王府大门大开,知礼率领众小厮婆子和丫鬟出来迎接,女眷的马车一直往内宅而去,一直到了内院门外才停了下来。
知礼早得了郡王的书信,因此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主母带着小公子住进内院正房,秦二嫂夫妻住进了内院东偏院,韩香绫则住进了内院东北角的客院——客院另有一道小门通向外面,方便韩香绫进出。
知礼过来给赵郁一家三口请安,笑嘻嘻道:“郡王,小的知道您爱好沐浴,特地请人在卧室后面建造了浴间,浴间有铜管与西边的茶水房相连,随时都有热水供您沐浴!”
赵郁:“......”
兰芝“扑哧”一声笑了,道:“知礼,辛苦你了!”
知礼忙行了个礼:“多谢主母赏识!”
又笑眯眯看向赵郁:“郡王,小的带您去看看浴间吧!”
赵郁矜持地点了点头,抱了阿犬,一起跟着知礼去了。
兰芝等了一阵子,没等到赵郁和阿犬出来,却见知礼带着小厮出来了。
知礼忍着笑道:“主母,郡王和小公子要沐浴......”
兰芝一听,就猜到浴间修得很合赵郁阿犬父子的心意,这两个洗澡爱好者怕是要试一试这新浴间,便笑着道:“好了,你忙去吧,这边有我呢!”
知礼退下之后,翡翠笑了起来:“夫人,您还是进去看看吧,我来准备郡王和小公子的换洗衣物!”
兰芝正有此意,便起身去了卧室后面带着的浴间。
一推开浴间的门,兰芝就看到泡在白玉浴池中的赵郁和阿犬父子俩——浴池比一张拔步床还要大一些,又不算深,阿郁和阿犬父子俩一人占了一端,一个洗澡,一个玩水,互不干涉——她当下就笑了:“原来这浴间这么好玩,怪不得你们不出去呢!”
阿犬见娘亲来了,当即就扶着白玉浴池的池壁站了起来,招手让兰芝也陪他。
兰芝正要过去给儿子洗澡,却听到外面传来翡翠惊慌的声音:“夫人,陛......陛下到了!”
兰芝:“......”
赵郁:“......”
浴间里瞬间陷入静默,只有阿犬浑然不觉,一边用力拍水,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自得其乐得很。
兰芝看了看光溜溜的赵郁,忙道:“你先呆这里,我出去迎接陛下!”
庆和帝没想到到了赵郁府邸的内院,居然还见不到赵郁——丫鬟跪在地上,说郡王在洗澡!
他正在正堂等得不耐烦,却见一个容颜清艳的小妇人带着丫鬟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阿犬的娘亲秦兰芝,便皱着眉头道:“阿郁呢?阿犬呢?”
兰芝微微一笑,屈膝行了个礼:“陛下,阿郁阿犬父子俩正在浴间洗澡,您若是不介意的话——”
庆和帝不待兰芝说完,便道:“朕去看看!”
他带着白文怡直接就进去了。
兰芝看着庆和帝的背影消失在帷幕后面,不由笑了。
翡翠和蜀芳都余悸犹存,忙低声问兰芝:“夫人,这......这不妨事么?”
兰芝笑容灿烂:“没事!”
她吩咐蜀芳:“你去小厨房,亲自准备几样精致菜肴,再把从杭州带回来的女儿红打开一坛!”
蜀芳忙答应了一声,急急准备去了。
兰芝在黄花梨木圈椅上坐下,吩咐翡翠:“让玛瑙和珍珠在茶房烧水沏茶送过来!”
待安排齐备,兰芝端着茶盏饮了一口,老神在在等候着。
从今日之事,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庆和帝待阿郁,似乎不像是伯父待侄子,而像是一种更亲近的关系,譬如父亲待儿子,而且是唯一的